王文节见武承嗣一副斯文模样,哪知他这么不讲理,忙道:“熊郎将是兵部蔡尚书的妹夫,以前也有郎将举报过他带兵偷懒,结果就被调去看城门去了,就连萧将军去兵部求情也没用。自此以后,其他人就不敢再得罪他了。”
“他知道自己的兵偷懒吗?”
“不知道,他平日在的时侯那些士兵还会好好训练,只不过熊郎将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卫署。”
“那他去哪了?”武承嗣冷冷道。
“有时去平康坊,有时去黎园……”
武承嗣默然不语,心道:“这就叫上行下效,做长官的偷懒,下面士兵自然有样学样!”大声道:“传令下去,让所有郎将以上军官来点将台集合!”
……
左武卫军营位于大校场以北,与左威卫隔着一条渠,星罗棋布的营帐中,中间是座六丈多宽的大圆帐,帐下搭了木板。
这里便是帅帐所在。
帐内共有十名将领,左右站成两列,两名中郎将,八名郎将。其中九人已在帅帐中等了近一个时辰,唯有一名郎将是在其他人等了半个时辰后才到的。
这人便是熊伯英,他三十七八岁年纪,穿的明光铠闪闪发亮,搭配上两条浓眉,颇有些英武气质。
本来他迟到许久,以为会被责骂,进账后才发现武承嗣还没到,心中庆幸不已。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后,他便站不住了,忍不住叫道:“搞什么鬼,将军到底还来不来啊?”
黑齿常之道:“既然将军说要来,就肯定会来,咱们等着就是。”
熊伯英撇了撇嘴道:“屁话,难道他明天来,咱们就在这等一天吗?兄弟们,我看将军八成是忙别的去了,咱们坐下来等吧。”
说着在一只小马扎上坐下,两名郎将也跟着坐下。
武攸暨冷冷道:“听说左武卫也打过不少硬仗,是支强大的军队,想不到军中将领竟是这种德行,真令人失望。”
一名脸有刀疤的将领冷冷道:“小伯爷有所不知,真正的打仗与巡防城池可不同,需要时时保持充沛体力,如此才能持续作战。”
除裴行俭外,另一名中郎将名叫罗素,鹰眼勾鼻,面容冷峻,极有威势,不过人虽然气度不凡,穿的盔甲却十分破旧,让他减了不少分。
他瞥了裴行俭一眼,冷喝道:“站起来!”
一声下去,却只有一名高个郎将站起身,熊伯英和刀疤脸郎将依然安坐不动,罗素也没有生气,似乎本来喊的就只有那一人。
便在这时,一人进入大营,大声道:“传将军命令,所有郎将以上将领,都去大校场点将台集合!”
熊伯英摸了摸还没休息够的屁股,嘟囔了一句:“真会折腾人。”
众将领来到点将台,只见武承嗣正站在木台之上,在他旁边分别站着韩成和王文节。
“末将拜见武将军!”众人齐声道。
武承嗣在等待众人时,已从王文节口中得知左武军情况。左武军共有两万四千余人,分为八支军队,每支军队三千人,由一名郎将统领。
因唐太宗在陇右设立“八坊四十八监”,大力养马,故而唐朝马匹数量极多。左武军中有一万二的骑兵,皆配备优良战马,另外还有一万多驮马。
武承嗣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我就不多废话了,所有郎将立刻去召集自己的部队,在下方集合!”
“是!”武攸暨、黑齿常之和一名大胡子将领齐齐应了一声,离开点将台。其他四名郎将面面相觑,迟疑片刻,还是领命下去了。
只有熊伯英愣在原地。
“还不快去!”武承嗣喝道。
熊伯英吃了一惊,快步下去了。一路上想的是,用个什么法子,让武承嗣知道他姐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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