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面色一冷,高隆虽然和他父亲一样,以前也是绿林大盗,但他是通过向朝廷出卖自家兄弟,这才在官府消除案底。
这种行为一向为道上人不耻,不少人扬言要取他狗头。
不过自从他落户长安后,行事低调,从不犯事,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卢大哥,有劳你帮我调查一下高隆,看他最近有没有派人去商州做案子。”韩成拱手道。
卢雄哈哈一笑:“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来,喝酒!”
就在这时,从门外忽然走进一名书生。
那书生穿着虽然寒酸,然而当他向执事开口说了句“在下卢照邻,求见顾都知”后,大堂中人都向他看了过去,包括卢雄。
那名执事上二楼通报了一声,然后便领着卢照邻上到二楼,进入最左边一间房间。
“那书生是你亲戚吗?”韩成见卢雄目光一直盯着书生,疑惑道。
卢雄翻了翻白眼,道:“我祖辈几代人中,识字最多的就是我,怎么可能有这种亲戚。”
“那你干嘛那样看着他?”
卢雄喝了杯酒,叹道:“你知道顾都知吗?”
“平康坊最出名的三名都知之一,我自然听说过。”
卢雄闷哼一声:“兄弟,我虽没见过什么颜茴茴、蓝玉锦,但就算她们是天仙下凡,也不可能比得上咱顾都知。”
韩成哑然失笑,想不到卢雄这样一个粗犷汉子,在青楼待了许久,竟也和那些文人墨客一样,迷恋上青楼女子。
卢雄向远处的执事招了招手,问道:“老管,今儿个没听说顾都知要办文酒会啊,怎么这么多人进了她房间?”
那名叫老管的执事五十来岁,两撇焦黄鼠须,缩头耸肩,形貌猥琐。
听卢雄问起后,红着眼睛道:“那帮穷酸,都是来找顾都知诉苦的,顾都知人也忒好,干嘛要理他们。”说完不住拉扯胡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卢雄奇道:“诉什么苦?”
“您不知道,今日晚间,太平公主殿下在府中开文酒之会,请了城中最有才名的十名才子去参会。这些来夜雨秋的穷酸,都是没收到请帖的,希望咱们都知安慰他们几句呗!”
卢雄顿时大怒,与老管一起大骂这些文人无耻,韩成暗暗摇头,站起身道:“卢兄,我还要去保护公爷,就先告辞了。”
卢雄起身将他送到门外,回到大堂,也不去后院巡逻,站在在一根廊柱旁,默默望着顾都知的房间。
他武艺高强,又很能解决问题,而且是韩家推荐来的,青楼中上至老鸨,下至杂工,都对他十分尊敬,就算偷懒也无人管他。
良久,卢雄收回目光,虎目在大堂中巡视一圈,见没有闹事的客人后,便准备回后院巡逻。
便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青楼中响起。
声音是从二楼右边第三间房传出来,卢雄反应极快,向二楼急奔而去。
来到二楼时,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执事瘫坐在一间门外,目光惊恐的望着房间里面。
卢雄一边快步向她靠近,一边急问:“怎么啦?”
“卢……护院,柳娘子……尸体……和、和尚!”女执事语无伦次的说。
卢雄几步走到门外,向里面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屋内共有两名女子,皆躺在地上,两人身下尽是鲜血,仔细一看,胸口上都有一道伤口。
更奇怪的是两人手中都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两女中,一人是夜雨秋舞女柳容,另一人却是名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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