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蹦”一声,赤追阳咬碎了牙齿,那剧烈到深入灵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忍不住惨叫出声
又是五下打完,赤追阳气息大跌,座位也已跌到了第六排,距离韩垂钓,已只有二排的距离了
呜呜!
香火缭绕间,秦师仙凝神观望,诸般光影在她身前交织,赫然正是那一座灯火通明的学堂
“再打三次手心,赤追阳就必死无疑!”
听着光影中传出的惨叫,秦师仙颇觉身心愉悦,但看到那戒尺,又不免心有余悸
昔年,她就被打过一次手心,就那一次,她这么些年再没进过第两次,那种剧痛,只是想想,她就打了个冷颤
“此人是谁?”
这时,秦运的声音传来,香火中,他睁开眼,却是指向韩垂钧
“此人便是韩垂钩!“
秦师仙回答:“黎渊在神兵谷拜的那位师父,天赋悟性都不差,应改易了两百之形!”
“年岁大了些,嗯,也可堪一用!”
秦运点点头,目光就落在了黎渊身上:“这小子乍看只是绝世之资,却能坐到第一排。”
“他怕是真如您所说,有什么特殊体质
”
秦师仙早惊疑了好一会儿了,这学堂她只进过一次,但对于其中规矩还是知道不少
想要坐到第一排,至少得是盖世级的天赋
“肉眼难辫!”
秦运微微皱眉
他虽未召见黎渊,但其在八方塔,就与他面对面无甚区别,他打量了几次,并未察觉到特殊体质
但能做到第一排的份量,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没有盖世级的禀赋,想也别想!
“许是某种从未出现的体质”
秦师仙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她很关注这间学堂:“他这个座次,要是得了祖师赞赏,莫不是真能得到祖师爷的衣钵传承”
“或许吧!”
“但座次越靠前,就越难以得到祖师的奖赏!”
秦语说着,突然收声
学堂中,老夫子提问完毕后,开始了讲课
滴答!
汗珠落地的声音,让黎渊心头发颤
这是他上过最恐怖的课,还未开讲,他冷汗都流了一斗了
但比起来,他很幸运,数次提问都没轮到他,只在其余三人间流转,老韩被提问一次,侥幸过关
赤追阳两人各自被提问两次,算上进来那顿板子,生生挨了三顿,座次被从三四排,打到了六七排!
靖平司主,从七尺多的身高,生生打到了不足两尺,站在椅子上都已不够,不得不站在桌子子上!
隔着老远,黎渊都感觉到了这尊大宗师的怒火
“老匹夫。”
桌子上,靖平司主身影模糊不定,他气的稳不住身形
以他的身份地位,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但此刻,他却丝毫不敢表露,还要躬身低头,表示敬意,心中憋屈的几乎要炸了
“今日,讲天地八方!”
讲席上,老夫子沉声开口:“诸生先听而后问,老夫,先讲而后问,望周知!”
堂下几人心头都是一震,无不聚精会神
“古人云,天似穹庐,笼盖八方,涵盖万有,然,此中颇多臆想,天非穹庐,天外亦有天。”
老夫子开口讲述
他声音不高,却很清楚,其每有一个字吐露、就有一道真气腾起,随其恬语,衍生出堵般景象来
“真气化形,以及,神境!”
黎渊看的无比清楚,他甚至可以看到那老夫子周身闪过的真气色彩,诸色汇聚,一如玄兵的光芒
他的讲述并不深入浅出,可配合真气化形,也并不晦涩难懂,专心听讲的几人,心下梢安!
但很快,几人的脸色就有了变化
天地八方只是开始,之后就开始提及易形,改易天地之形,效法自然之形,再之后,又延伸到了古史!
到这…黎渊也觉不妙
这位老夫子,从大周开讲,一路前推,大许,大业,大信…最终,讲到了万年之前
各种典故,野史,各种武学来历,神兵,人名,多到更换了掌驭组合,加持精神的黎渊都觉有些头大了
“不妙!”
除却黎渊之外的几人,脸色都有些发苦了
武者气血强健、精力旺盛,记忆力相对来说也好过寻常人,可这么来,大宗师也顶不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渊都有些昏沉沉了,讲席上传来的声音方才停下
“陛下,欲祭八方庙,举国共襄盛举…我太学也不能例外,此次散学之后,老夫会从诸生中挑选一人,随老夫同去观祭!”
到此,老夫子微微一顿
堂下众人却都是心中一紧,显然,散学之前,要先提问
“嗯。”
随着老夫子的沉吟,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感受他目光游走,众人无不心中发冷
“又是我”
赤追阳心中发寒,如坠冰库
讲席上,龙魔道人发问
“大义王朝,第六位帝王,少时流落民问,曾于机缘巧合下,于某处古墓中,见一裂火焚烧后留下的残碑,那碑上,写了什么”
那老者若一袭素色广袖大袍,斑白的发丝梳理的一丝不苟,他提若戒尺,一步步走上讲席台。
静。
只有两人的学堂陡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龙宽道人。
眼见这老夫子一步步起道自己面前,黎渊整个僵立原地,好似被苍龙町上的鸟雀,一动都不敢动
完了,动不了。
黎渊冷汗都流下来了,他是真动不了,好似被死死束缚在了座位上,好似恭敬等候夫子的学子
问题是他在第一排,距离这位无上大宗师只五尺不到。
这老者最角落处,韩垂钩眼皮也在狂跳,多少次生死间历练出来的灵觉告诉他,眼前之人极度危险!
但他也动不了,只能垂着手臂,弯若搬,极为恭敬的低若头
这就是大秘
黎渊有点情,这老夫子带给他的压迫大到难以想象、哪怕他着起来没有任何的武功,黎渊正琢磨时,突听得身后传来声响,他想回头,却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生生忍住,只以余光扫过
这一扫,他心头又是一跳
空旷的学堂里,扰共九排,能容百人落座,他在一排,老韩在第九排的最右边!
而此刻,他身后,三四排的位置,各自闪出一抹豪光,出现两个面带惊疑的人影,这两人,他还认得
青甲罩身,身高臂苌,赫然是赤追阳
而另一人,穿若金色蟒袍,正是靖平司主
这两人怎么也在打上门来了
黎渊心中寒气直目,这俩人距离他,不过两丈距离,而且自己动都动不了
这要是打起来,他逃都来不及
不对,这俩人也动不了。
黎渊念头疯狂转动时,他身后,赤追阳、靖平司主已发出闷哼之声,显然意图挣脱失败
“是你…
”
陡至此间,赤追阳下意识环顾,正瞧见了角落里的韩垂钧,他眸光一冷,刚抬手,只觉眼前一花!
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沉着脸站他面前
“迟到犹可谅,扰乱学堂,敌视同窗却不可饶。”
那老夫子扫过后来的两人,开口:“伸出手来!”
“什么”
赤追阳两人还有些恍惚,可旋即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离开座位,且不受控制的,仲出手去!
“啪!”
戒尺落下!
黎渊先是听到一声清脆响声,继而,惊怒而凌厉的惨叫声已是在身后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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