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慢。”
聂仙山微微皱眉:“这样的话,今年未必能打出雏形来。”
辛文华叹了口气:“毕竟是极品级数的神兵,不能大意,您老还是耐心等待吧。”
“也罢,几十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两年。”
聂仙山舒展眉头:“对了,这几日,宗门里可有什么事情。”
诸道演武虽还有一年才开始,但龙虎丹会已经召开了两场,算算时间,那几家也该来了才是。
“倒也没什么事。”
辛文华想了想,回答:
“初选定在六月六,还有十余天......三昧洞的钟离乱来了,在城中住着,另外,长虹剑派的谢同之前些天拜访了龙师叔...
.”
“嗯?”
聂仙山眸光一凝语气不善:“谢同之来了,还去拜访了你龙师叔?”
“不错。”
察觉到自家师父的语气,辛文华微微低头。
他很清楚自家师父与龙师叔之间的关系,多年来,龙虎二峰之间看似有些矛盾,实则这两人的关系很好,只是脾性不合而已。
“姓谢的太放肆了!”
聂仙山语气颇冷,对于谢同之与龙夕象之间的仇怨,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但他更清楚龙夕象的脾性,这姓谢的怕是在找死.....
“你龙师叔呢?”
“龙师叔在闭关。”
辛文华回答。
“闭关?”
聂仙山有些诧异:“那姓谢的呢?”
“还在城中会馆。”
“哦。”
聂仙山心下微紧,龙夕象怕是假借闭关,已经准备去杀那谢同之了?
“道主那可有动静?”
对那谢同之的死活,他不在意,但时间不对,这个时候杀谢同之的话,怕是要闹出大事来。
“道主他这些天,除了招待几位旧友,以及确定了初选的时间外,并无他事。”
辛文华说道。
“奇怪,奇怪.....”
聂仙山皱起眉头,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龙夕象还能学会顾全大局?
“对了。”
辛文华这才想起一事:
“师父,龙师叔闭关前一天,龙门主峰起了大雾,雾气很
浓,风都吹不散,据说有弟子听到雾中传来龙吟、象鸣.....”
“什么?!”
聂仙山勃然色变,一把捏住辛文华的手臂,后者闷哼一声,臂骨折了。
“师父……”
辛文华欲哭无泪。
‘咔吧’一声将他断骨接起来,聂仙山身躯一震,似乎听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的无比精彩。
“师父?”
辛文华吓了一大跳,还从没见过自家师父这般脸色:“您这是?”
“我,没事。”
聂仙山胸膛起伏,感觉像是被迎面打了一锤,心口阵阵发闷。
“您.……”
辛文华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惊涛堂前聂仙山来回踱步,心里似乎会回荡着龙应禅方才的传音,脑子‘嗡嗡’响。
他与龙夕象入门先后没差几年,是同代真传,少年时针锋相对,彼此争夺龙榜第一,大打出手数十次。
是同门师兄弟,也是大半辈子的对手。
“他,他居然打破了天罡?!”
聂仙山只觉口干舌燥,一时间难以置信,前几年,宗门都已经准备起龙夕象的身后事。
当时他还有几次暗中伤感,谁知道.....
他脸色时青时白,辛文华看的头皮发麻,悄悄后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最好离远点。
好一会儿,聂仙山才勉强平复心情:
“黎渊!”
“师叔您叫我?”
黎渊刚走上台阶,就听到声音,打眼望去,只见聂仙山脸色很差,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
看着躬身见礼的黎渊,聂仙山眼神变化了几次,闷闷的应了一声。
“出事了?”
见他脸色这么难看,黎渊顿觉异样,这莫不是神兵打造失败了?
“没事。”
聂仙山拂袖转身,下一刹,已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看方向,似乎是去龙门主峰了?
“辛师兄,师叔他这是?”
黎渊看向辛文华,后者苦笑一声:
“我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问我宗门之事,我说起师叔他闭关前,谢同之来拜访的事......”
“原来如此。”
看着聂仙山远去的背影,黎渊这才恍然:
“手足情深啊。”
“是吗?”
辛文华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与黎渊交谈几句话,两人结伴来到大瀑布下。
……
瀑布下,河岸上。
十数口大火炉熊熊燃烧,在各种灵木炭的作用下,这些火炉的温度很高,隔着几十米,黎渊已经察觉到了热浪滚滚。
数十个惊涛堂弟子在一旁伺候,或搬运铁料,或增添灵木炭。
万川等人各占一个火炉,都在捶打铁锭。
砰!
砰!
重锤击打,火花四溅。
万川瞥了一眼黎渊,也没在意,沉浸在打铁之中,其余三位神匠也心无旁骛,锻造锤并火花飞舞,颇具美感。
“都是绝学级的打铁锤法啊!”
黎渊看的眼前一亮,提着锤子就走向了自己那口火炉锻造台,重锤打铁,也在观察其余四大神匠。
这么久了,他才第一次有机会观摩。
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