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想救人?你们还是先想一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人族的修士,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潜入到这里来。”
阴森厚重的阴气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近百道怨念厚重的暴戾气息出现在这五位道门天骄的感知中,其中,有五道最为强横,如山似海的灵压席卷,好似被树脂琥珀包裹住一样,一举一动都极为艰难。
“五头鬼王?!嘿,那位国主大人还真看得起我们。”
嘴角挂着几滴血,面色出现不正常潮红的浮生境真传辛甫脸上挤出笑容。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以他们大派天骄的底蕴,手持仙器,袭杀鬼王,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寻常的鬼王基本扛不住,当场暴毙。
可是他们刚刚被一位鬼仙蹂躏了一遍,而他们手中最大的倚仗,师门长辈赐下的仙器,也都遭到了程度大小不同的损伤,其联系也几乎被斩断。
在这种情况下,对上五尊状态完好的鬼王,可谓是糟糕透顶,但这不是最糟糕的,每一位鬼王身边都大大小小跟了十几头气息强悍的披甲鬼将,境界基本与他们等同。
若是换作它处,境界与它们等同的恶鬼,自然是被他们轻松虐杀的,都不需要借助任何的法宝,仅以自身所修炼出来的神通就足以横扫。
可这里是一位鬼仙的居所,能够被那位鬼仙挑选出来,戍守居所的鬼王与鬼将,自然都是同境界的佼佼者,可不是随手就能够碾压击杀的土鸡瓦狗。
“风道友说的对,我们不该带他进来,我们给他那些屏蔽天机的器物,半点用处都没有,只怕刚进来,就被那位鬼仙察觉了,我们太自大了。”
三圣乡真传陶白白,也是叹了一口气,开始反省。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作用?”
被东煌随手一击打进柱子里,浑身筋骨寸断,伤得最重的虚无天真传靳无影,艰难地把自己拔出来。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一件替死密宝,他差点被拍死了,当然,那位风道友的话也起到作用,那位鬼仙到底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喊师尊吧,喊不到师尊就喊师叔,师叔都请不到,就看能不能请来一位祖师,谁要是能请来一位祖师,就连鬼国都能荡平了,还能直接将风道友带走。”
即便是面对如此险恶的状况,辛甫依旧神色轻松,并没有办点儿惊慌失措,甚至还想将风清安给重新捞出来。
“人族的小修士,你们都在商量些什么?在想怎么喊你们的师傅呢,可惜,国主料事如神,早就有过吩咐了。”
充满恶意的狰狞笑声响起,一道道阵纹灵光在脚下的地面与周边的宫阙楼阁之中亮起,庞大的阵势交织蔓延,一直伸展向晦暗的天空。
“小鬼们,你们现在还能喊得到吗?”
一头人面蛛身的女鬼王倒吊在空中,晶莹的丝线在阵纹灵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锋锐的寒光,妖娆妩媚的面孔,却是浮现出渴求血肉的贪婪欲念。
这几名人族天骄,虽然实力境界稍弱,可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却是让她堂堂鬼王都蠢蠢欲动,显然,他们都拥有独特的体质。
“这不可能!”
即便是与鬼仙照面,甚至都遭到了创伤的五位天骄,神情此刻都出现了不同的变化,面若稚子的陶白白当即大喊大叫,另外几名修士的脸色都不好看,即便是花青鱼,此刻小脸也都紧绷起来。
“花真传,你能喊到伱师傅,喊不到的话,能不能试试你家祖师?”
风流倜傥的浮生境真传此刻面露惨笑,看向小脸紧绷的花青鱼。
“不用看我,都没用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
看到另外四名真传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花青鱼反倒是露出了轻松之色,手掌前伸,一截枪尖便从她的掌心中浮现,手腕轻轻一抖,一杆鎏金战矛,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里的阵势大有问题,只有杀出去,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我们太自负了,小瞧这位国主了。”
冰皇宫真传苏清莹叹了一口气。
当真正的底牌与依仗在此刻失去作用后,这群天骄才明白,他们想要谋划算计的幽篁国主到底有多么可怕,人家根本就不止是区区鬼仙那么简单。
宗门赐予他们的符咒,还有各自的师尊所给予他们的咒令法旨等,能够令他们降临的求救保命之物,自然都是考虑到了各种险恶的情况。
能够令一位气运厚重的天骄身陷绝境,有性命之忧,必然是非同一般的险地,考虑到这些,赐予他们的求救保命之物,自然不是什么寻常的秘境或是阵势,能遮蔽的。
她们为何如此托大,不就是因为他们各自都有所依仗吗?遇上事情,随时都有宗门中的师尊前辈为他们托底。
可现在,他们所有向师门长辈求援的手段都失效了,甚至其中有两位能够招来祖师的咒令都失去了作用,这就很可怕了。
依照修行常识来推断,只有与他们师尊境界对等,才能够令其下发的诸多法旨咒令失去效果,沦为废纸破布。
但能够上达天听,令祖师生出感应,降下化身的手段,也失去了作用,这就证明,这位国主根本就不止是鬼仙那么简单,她还有更为可怕的来历,她们这一次,惹到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嘿嘿,人族的小家伙,你们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他们血肉的滋味可真甘甜,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头三首七眼,生有六臂的鬼王有些急不可待的盯着伤势最严重的虚无天真传靳无影,
“若是能够咬上一口……”
“那你就可以准备后事了,莫忘了陛下的命令,生擒他们,不可伤及他们一丝一毫。”
一头红眼独角,身上布满鳞甲,背后有四翼伸展的鬼王保持冷静,即便是这些天骄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让它蠢蠢欲动,但修行到这种地步,如果连自己的本能欲望都无法克制,它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我撕下一条胳膊一只腿,尝一尝味道,陛下应该不会怪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