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面色如上等无瑕美玉雕琢而成,精致莹润却了无生气之感的白衣少年,抬头打量四周,淡灰色的阴气在四方飘散,数百近千道苍白透明幽魂,在他的身周游荡。
“行走的小幽冥?”
这形体苍白的透明幽魂,风清安再熟悉不过了,这可是幽冥中的特产,不说随处可见,那也算是遍地都是。
不说其它的,小凤凰幽幽每一次出行,哪怕只是单纯飞行,并非刻意而为,都不知道要碾死多少幽魂。
这些并非是魂体,而是因为幽冥特殊的环境,自然滋生出来的幽魂,就像是人间界中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
这就是这些在幽冥之中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玩意儿,刚刚却是从风清安的身体中,或者说,是在他演化异象的时候,一并涌了出来。
仙品脉象,幽冥天下!
就如同东煌所言,如此数目的真气,不可能推演不出仙品脉象,只是这演化成型的异象,实在是让风清安无语凝噎,不知该如何评价。
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但在那位少宗主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相关描述,这同样超出了他的认知,在阴魂宗数千年的历史中,只有传闻中的开派祖师,以《六阴幽天仙经》,演化出用了一品脉象,万鬼巡天。
在那位祖师之下,包括宗门中的那几位人仙老祖,所凝聚演化出的也基本都是三品异象,少数几位因为有种种造化机缘,将异象推演到二品,没有一位一品。看书喇
因此,即便是这位少宗主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质疑那位开派祖师所取得的成就,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用这等旁门左道的仙经,演化出一品脉象,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是否是当年那位祖师的门人弟子,为了夸耀祖师的功绩,在后辈弟子的心中树立起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所以才夸大说词,凭空捏造出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一品都难以为继,更别说仙品,这位少宗主根本就没有相关的概念,风清安如今所遇到的情况,完全是在他的认知盲区外。
“东煌,你看看我的异象,到底怎么样?感觉没什么用。”
即便是凝聚出了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甚至是天骄也会艳羡不已的仙品脉象,可风清安依旧是挑挑拣拣,嫌弃不已。
因为他见过东煌的脉象,同样都是仙品,这国主的异象是一尊女帝,高坐九重天宫之上,结果他这就是一处小幽冥,还附赠幽冥独有的特产。
这有屁用?
就那些幽冥中无数不在的小游魂,即便是扔到了凡间,都难以有什么作为,也只能欺负一下凡人里面的老弱病残。
就这玩意儿,就算是衍生出来再多,又有什么用?
“……”
听完风清安絮絮叨叨的介绍,还有他喋喋不休的抱怨,东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异象是可以成长的,你难不成指望你的异象一演化出来,便具有改天换地的神通吗?”
“也不是不行。”
被东煌提醒的风清安摸着下巴,看着身旁的游魂,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所以,这些游魂也是可以成长,不过它们能够成长为什么?”
“它们能够成为什么,完全取决于你,这就要看你如何培养了,我在幽冥中曾见过从一头从懵懂无知的幽魂成长为鬼王的存在,你若是有心,也可将游魂培养成鬼王。”
“游魂还能有这等潜力?”
风清安一听这话,顿时就惊了,看向身旁这些游魂的目光,自此也就大不一样,这哪是什么连凡人都不能伤的弱鸡游魂,分明就是一枚枚鬼王种子。
畅想一下,此刻在他身旁游荡的不是一头头弱鸡幽魂,而是一尊又一尊鬼王,这种情景,风清安只是想一想,都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去,要将异象推演至如此地步,必须要有相应的实力境界作为支撑,不然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无根之萍,不过就是白日幻梦而已。
“我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风清安双眼处刚刚亮起的光芒,顿时暗淡下去,在修成元丹之前,他必然会散功,元丹境之前的修为,怎么可能支撑起多尊鬼王?
就算是元丹境修为,也不可能支撑起眼前的数百近千尊鬼王,即便是成为人仙,恐怕都有些悬,不过,鬼王的消耗也不一定都是他来提供,但哪怕只是部分也够呛。
“伱忘了我前世的异象吗?即便是我今世同样也可以运用。”
“你有秘法,在将修为散去之后,将异象保留下来?”
风清安立即反应过来。
“我是转世重修,能够保留前世道果,而你是散功重修,能够做到何种地步,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一试。”
“你这秘法,能够重复用吗?”
哪怕是没有确定他是否能够运用东煌的秘法,可风清安的脑子里,依旧冒出了极为贪婪的念头。
散功后,保留异象,再换一道法门,继续修行,重修出异象后,再次散功,如此反复,等到某一日,诸多仙品异象叠加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
听到风清安的问题,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全都取得了无数修士与恶鬼,高山仰止卓越成就的东煌又双叒叕沉默下去。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位国主完全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在获得仙品脉象后依旧不满足,还想通过秘法来叠加异象。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心可以描述的,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我不知道,不过修行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何妨一试?”
虽然觉得风清安太过贪心,但东煌却并没有对此苛责什么,她甚至觉得可以一试,若是不行,那便自己改动秘法,使这不可能的异想天开,化作可能。
仙品脉象叠加?最终会演化出什么?
她也很想知道,她也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从未有人有过如此狂妄的想法。
最少她没有见过。
“何妨一试?哈哈哈,说得对,何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