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淼本就不适合幽冥。”
一尊拥有木麒麟血脉的瑞兽降临幽冥,就像是一头凶兽降临在人间一样,而鬼物本就比寻常凡俗更容易受到刺激。
在木麒麟血脉气息的影响之下,丧失了理智,出现了狂化征兆,有了攻击意图,都是十分正常的。
幽冥中的鬼物本来就对人间生灵怀有一股怨恨与嫉妒之心,更何况是森淼这等特殊的麒麟兽,无论怎么安排,只要让她与鬼物接触,就有可能引发这等事件。
“待我将她收归洞天吧!”
风清安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安排森淼,拥有木麒麟传承的森淼,若是跟在他身边,简直就是行走的鬼怪诱捕器。
即便是拥有清晰神智的鬼物,在她气息的刺激之下,搞不好也会狂化,丧失理智,沦落到可以被清除的序列当中。
“你可以将那尊麒麟兽收入洞天之中,那你可曾想过你自己?你以活人之躯行走幽冥,即便是有浑天宝玉在身,在你尚未动手的时候还好,一旦你与鬼物争斗,必然会被察觉。”
东煌在此时顺势提醒风清安。
想在幽冥之中修行,可不是能够适应此地的环境就足够了,还需要应付随时袭来的鬼物与阴兽。
凡间活物的生机与血气,对于在幽冥之中活动的鬼类与阴兽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有木麒麟血脉的生灵,诱惑更上一层次。
可是,连堂堂鬼仙都可以吸引的少年,却没有意识到,他的气息对于幽冥中的鬼类与阴兽来说到底有多么大的诱惑。这可不只是活人,麒麟血脉那么简单。
浑天宝玉固然能够护住他一时,可这等仙宝生效的便像是垂下一层可以遮蔽天机,混淆气息的无形帷幕。
如果持有者主动撕碎这层无形的帷幕,那么帷幕之下所遮掩的一切自然而然便会显露,到那时即便是东煌,都难以想象会引起多么大的波澜。
“我一向都是与人为善,最是厌恶争斗,伱就放心吧!”
风清安听见东煌的提醒,倒也记在心中。在幽冥之中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不到万不得已,尽量憋住。
“东煌,没事的,你就放心吧,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护着他。”
站在风清安肩膀上的冥凰幽幽,此刻蹦来跳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那就拜托你了!”
东煌看了一眼落在风清安肩膀上的小凤凰,转身一步踏出,道道赤红秩序神链至她的脚下衍生,编织成恢弘的大道,延伸自麒麟兽森淼所在的位置。
这尊拥有麒麟血脉的生灵爆发之下,已经让自己蕴含勃勃生机的气息在这座不知有百万鬼物之众的王城中彰显。
不知吸引了多少强横凶灵目光与注意,不过当东煌降临于其身边时,其窥探贪婪的目光顿时就少去了大半。
可仍有一部分在上空徘徊,观察事态的变化,似乎想要寻找机会,看看能否品尝到人间麒麟血脉血肉的滋味。
“废物!”
注视着那些被麒麟兽踏碎了身躯,被青气缠身,甚至都无法恢复的众多鬼物,东煌神情淡漠,只有短短二字评价,没有任何关怀之意。
这里是幽冥,人间君王用来收买手下,邀买人心的手段,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怀柔的做法与不显得强硬的态度,只会让鬼物觉得不需敬畏。
在幽冥只需要展现出绝对的力量,压制一切,并且以最为残暴酷烈的手段,清理一切不服从自己意志与不符合自己喜好存在的鬼王,才能够安稳地坐在王位上。
弱肉强食的法则在此地展现的淋漓尽致,没有礼仪,也不讲道德,这里没有任何掩饰,一切都是赤裸裸的。
强者可以理所当然的剥夺获取弱小者的一切,而实力不足者,便只能够祈求强者的怜悯与恩赐。
“森淼,你下手太没分寸了!”
这时,有白衣少年踏着横跨王城上空的赤虹神桥,来到了神情淡漠的幽皇国主身边,随后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揽住国主的腰肢,略带责备之意地看着下方那脚踏厉鬼头颅的麒麟兽。
轰——
仿佛是有千万道雷霆齐齐在王城上空炸响,探出部分神念,关注国主动向的众多强大鬼物,此刻只觉得自己坠入到了一场梦幻而又离奇的梦境之中,所见所闻,皆是虚妄,光怪陆离,充满了不真实之感。
只是一刹那间,王城上空,扫过的神念便激增了数十近百倍,甚至有不少强大的鬼物,直接显化出身形,遥遥望向幽煌国主,注视腰肢都被白衣少年揽住的国主下一步的举动,期待这位国主做些什么。
可是让诸多雄性鬼王感到失望的是,扫平了诸国,其麾下疆土如今仍在不断扩张的国主,对腰间那一只当该斩掉的手掌没有任何反应,就如不存在一样,又好似理所当然。
“这家伙是谁?你们有谁认识?”
“他怎么敢的,他哪来的胆子,胆敢触碰陛下的身躯?!”
“我要宰了他!”
有近乎疯狂的神念在王城上空横扫,寻找着一位又一位地位与之相同的鬼王,想要探究出风清安的身份。
“荆冠,别在这里发疯了,看清楚,那小子是人间生灵!”
一道强压怒意的意念响起,而这道意念的主人,甚至已经出现在王城上空,那是一尊浑身流淌熔岩的恶鬼,自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毒气,甚至让周遭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陛下!”
不过即便是这等凶恶的鬼王,当他现身于幽煌国主面前时,依旧流露出最为恭敬的姿态,表达自己的顺服之意。
因为凡是不这么做的鬼王,都会被这位国主毫不留情的抹除。惜才?不存在的,一位鬼仙从来都不需要为自己麾下少一两尊鬼王而担心。
“胆子不小!”
东煌神情无动于衷,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在王城上空胆敢搂抱自己的风清安。
随着她抵达鬼仙之境,周边但凡与她有过接触的鬼王,要么望风而逃,抛下了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基业,要么就向她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