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婶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而是继续拆解着眼前的谜题。她打开了木盒,不出所料,里面依然是一层包袱皮,只不过这次换成了绿色小花边的样式。这么包裹的 马户彻底被这种俄罗斯套娃式的包装方式给打败了,他无奈地问道:“婶子,我说你这到底是要闹哪一出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还得一层一层地剥开,跟剥洋葱似的,都快把我给整哭了!”
桂花婶子一边笑着,一边手上不停地解开包袱,同时说道:“二狗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剥洋葱,多难听啊!我也不知道他爹当年是怎么想的,非得包这么多层,真是吃饱了撑的!”
随着最后一层木盒被打开,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然而,里面依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宝贝,而是一个紧口的小口袋。马户和振丰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层层包裹的悬念感,都快把他们给逼疯了。不过, 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好奇, 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被藏得如此严实的宝贝究竟是什么。 而陈阳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层又一层的包装方式,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让他不禁想起了后世时候, 在大阪拍卖会上看到的一件天价文物 , 那件文物的包装方式和眼前的如出一辙, 难道说 ……最后打开 最后,桂花的手指轻轻捏着小布袋的边缘,缓缓地,像是在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掏出一个物件。这物件刚一露头,屋里的人就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桂花小心翼翼地将物件放到桌面上,那物件在接触到桌面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咚,像是敲响了一口古钟,在众人的心头回荡。
“大兄弟,你给我看看,看看这个怎么样?”桂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眼里充满了期待。南宋 南宋官窑 葵口杯 这是一件葵口杯,杯子不大,一只手就能握住。它呈倭角葵口,醇厚古拙,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诉说着岁月的痕迹。杯子内外都施满了釉,釉质肥厚,浑厚滋润,仿佛可以感受到那温润如玉的触感。
釉面莹润,如玉似冰,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杯口和杯足处呈现出深邃的黑色,与莹润的釉面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古朴雅致。平底内凹,支钉烧制,别具一格,仿佛在诉说着古代匠人精湛的技艺。釉面上布满了细密的纹片,像是岁月的刻痕,又像是天地的纹理,为这件古朴的器物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看到杯子的大小,振丰和马户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忍不住打趣道:“婶子,你这可真是一层一层,跟俄罗斯套娃似的,最后就掏出这么个小玩意儿?”
他们笑着,爽朗的笑声在陈阳耳边回荡,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障壁,无法触及他此刻翻涌的内心。陈阳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他并没有伸手去拿那只葵口杯,而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将最后一层木盒拿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它,像是要将它看穿一般。金丝楠!细腻的纹理,温润的光泽,独特的香气,这一切都在向他宣告着它的珍贵。 三重木箱,层层嵌套,尽显保护之精细;金镧仕覆,古朴典雅,彰显着皇家气派;金丝楠木内储,珍木护珍宝,更添一份尊贵。2024年达美会拍卖行,天工造物专场以1048万拍卖出去的,南宋官窑葵口杯!
一个个信息片段如同走马灯般在陈阳脑海中闪过,最终拼凑成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事实。这是自己参加的一次小鬼子的拍卖会,那独一无二的造型,那温润如玉的釉色,自己绝对不会记错。
这不是小鬼子达美美术会的馆藏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陈阳的眉头紧紧皱起,百思不得其解。他拿着木盒仔细端详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但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实。应该没错,就是那只杯子,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偏差。
正想着的时候,桂花在旁边催促道,“大兄弟,你看物件呀,看盒子干啥?”
陈阳轻轻地将金丝楠木盒放到一边,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葵口杯的杯沿,感受着那份温润如玉的触感。绝对没错,手头感一模一样,这釉面光滑细腻,如同婴儿的肌肤般柔嫩;这开片自然流畅,仿佛岁月的痕迹在上面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每一处细节,都与自己曾经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那件一模一样,就连杯子内部那一点几乎不可见的瑕疵,都出现在了同一个位置。
上一世,这件珍贵的南宋官窑葵口杯被一名国外古董收藏家以天价拍走,成为他私人收藏中的一颗明珠。而这一次,命运的安排,让它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陈阳的心脏,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陈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将杯子轻轻地放回桌上,微微点了一下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这件葵口杯,不错!”
“是吧,我就说我家有好东西!”桂花婶子说到这儿,语气里充满了自豪,仿佛手里捧着的不是瓷器,而是稀世珍宝,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因为激动,泛起了一层兴奋的红晕,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搓了搓粗糙的双手,略带急切地问道,“大兄弟,这个应该能值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