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厉寒霆欣然改口,“那好,等工作结束,我亲自去给你挑花。”
乔云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感觉你这句话说得挺生硬呢?把挑花当成了一项工作似的。”
言语之中,就有一种日理万机的总裁正在安排自己行程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浪漫。
她心中不禁有些唏嘘,果然还是没有失忆的厉寒霆更温柔一点,现在面前这个男人纯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直男,三言两语就能勾起她的怒火,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厉寒霆轻咳了一声,尽可能地把声线放柔了一些,使得他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更加柔和,“下班给买花,这样听起来会不会好一些?”
乔云舒单手托着下巴,脸上挂着随性的笑意,“什么叫给我买花,听起来像是我强迫你买的一样,有一种你不太情愿的感觉。”
厉寒霆恐怕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纠正他的语气,而乔云舒不仅纠正了一纠正,还纠正了两次,像是故意挑刺似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眉心被压出了一道浅浅的褶皱。
厉寒霆的忍耐力还是极好的,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能面无表情的再一次改正。
“等下班了我再送你花。”他问,“这样呢?”
乔云舒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忍耐力怕是已经在边缘了,再过分一点,他怕是都要不配合了,所以就收起了继续逗弄他的心思,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将就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飞快地低下头,唇角微微向上扬,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这副如同小狐狸一样得逞的样子被厉寒霆尽收眼底,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他故意挑刺是为了逗他。
他按用舌尖的的上颚,下意识地抬手,轻轻地揪了一下乔云舒的脸颊。
乔云舒的皮肤很嫩,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手感极好,柔软细腻,更像是一块羊脂玉雕刻出来的一般。
他手掌的皮肤粗糙,和乔云舒细腻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云舒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结果他的手掌没有松开,还是桎梏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沁着浅浅的笑意,语气娇俏,“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
厉寒霆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有些暗。
她的脸捏起来很软,就像是小说中形容的那样,让人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刚才的动作是他先做出来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的,根本没有过脑子,更像是身体被本能所驱使着。
或许在曾经他也经常这样抬手捏她的脸吗?
厉寒霆忽然想起了自己不知道在哪看到过的一句话,有的记忆虽然会丢失磨灭,但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虽然他忘记了乔云舒这一个人,也忘记了他们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但在和他相处之中,总是会无意识的流露出两人曾经相处过的一些模式。
厉寒霆问,“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别的经常一起做的事吗?”
乔云舒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饭盒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眉梢都挂着几分笑意,“当然有了,如果是在以前的话,你应该会帮我剥虾。”
厉寒霆挑了挑他凌厉的眉,“我以前会给你剥虾?”
语气里明显透着几分不相信。
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继承了富可敌国的厉氏集团后,身价和权势更是水涨船高,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给他剥虾的份,他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要给一个女人剥虾了?
他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该不会又是乔云舒想要逗他,所以瞎说的吧。
不过看乔云舒说话时流露出来的一丝怀念,倒也不像是在故意逗他而瞎说的,反倒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厉寒霆只得认命,叹了一口气,把乔云舒饭盒往自己的面前挪了挪,然后耐心地开始剥虾。
这一上手,他才发现自己剥虾的手法似乎还挺娴熟的,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剥虾的次数屈指可数,总不可能是他还忘记了自己学会剥虾的记忆吧?
唯一能够解释的是,他每一次剥虾都和乔云舒有关,看来之前真的没少给她剥虾。
不大一会儿,厉寒霆就剥完了虾,晶莹剔透的虾肉盛在碗里,散发着海鲜类诱人的香气。
他将碗推回乔云舒手边,“这下好了吧?”
乔云舒看着面前的虾肉,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这还差不多。”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虾肉,塞进了厉寒霆的嘴里。
“谢谢你给我剥虾,辛苦啦。”
乔云舒的嗓音清甜,仿佛是山林间叮叮咚咚作响的泉水一般。语气里又带着几分笑意,更像是一团被烤得软绵绵的棉花糖,一口咬下去,香甜软糯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片轻柔的羽毛轻飘飘地给撩拨了一下似的,不太平静。
但过了几秒之后,厉寒霆才突然反应过来,这虾明明是他给乔云舒剥的,而乔云舒只是用他剥的虾喂了他一口而已,就能够让他这么高兴,自己这潜意识未免也太没有出息了一点吧。
“你用我剥给你的虾喂我,你这感谢是不是也太敷衍了一点?一点也没有诚意。”
乔云舒抬起头来,对着他眨了眨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口头感谢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拿出实际行动来感谢你呀?”
“我就告诉你吧,之前的你要是看到我给了你一次剥虾的机会,你都要感谢我了。现在我给了你一个剥虾的机会,这都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还想让我来感谢你?一边美去吧。”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