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这位年轻的医生沉默了许久,随后将协议书推开,道:“不需要这东西,我答应你,还你一只正常的眼睛。”
随后军官便上了手术台,医生也吊起嗓子眼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对军官下了刀,并在最后军官以死死抓着手术台旁边的铁栏于脱力状态结束。
而医生也在手术完美结束后,满头大汗,脱力结束。
克雷在这则小故事中看到了成长以及一种勇气还有一些莫名而积极的东西,他看到了这些,无论是医生在手术中得到的经验教训,还是军官在手术中得到的经验教训,他全都要。
重新回味完这个故事,一种向死而生的勇气便涌现了出来,克雷鼓动勇气,轻吻肌肤的刀子开始慢慢的划了进去。
剧痛。
如果处于灵魂状态能流汗的话,他此时肯定已经汗流浃背,持刀的双手已经开始无力,而且牙关咬碎。
要不放弃吧。
这个想法忽悠的就浮现在脑海中,他处在意识不清楚的状态,脑中一出现这个想法,他便恢复了神智,并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去,并继续下刀。
嘻嘻嘻,千足蜈蚣的头趴在他的侧边脸颊上,对他的软弱发出了嘲笑。
克雷坚信自己可以过去的,过去这一坎。
随着裹夹着点点毒素的灵魂魂质被抛在一旁的容器中,他越发确定了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他要获取这种相似的勇气、精神层面的力量。
撑一撑就过去了。
又一个想法冒在心头,对毒素的摘除工作做完一对小腿后,克雷发现此前自己是在硬撑着疼痛,停下刀子,思考一番,他发现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怎么能硬撑?
不能硬撑!
在结果与过程之间,克雷偏向于注重过程,若只是硬撑的话,除了感受到剧痛,他什么收获都得不到,这点与此行的目标不同,绝对不行。
心中做了决定。
他再次动刀,在感受痛楚的同时,他还要清晰的看见自己的疼痛是如何产生的,清晰的感受到刀子在表面上划过后,剧痛从末端传递过来的感觉,以及自身对这股疼痛做出的内心感想,以及尝试从中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克雷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称得上有所收获,配的上他的付出。
思绪像是一台机器,开始重新转动,疼痛则像是阻断剂,源源不绝的从思绪的上方浇灌下来,而思绪中所存在的意志像是一个修理工菜鸟,手忙脚乱、四处攀爬在思绪的各个地方,去修理它每时每刻产生的故障问题。
疼痛模糊了时间的概念,菜鸟逐渐成为老手,意志得到应有的磨练,思绪这台机器的发动让他想到很多关于灵魂的事情。
身形逐渐变得虚幻的千足蜈蚣也不再悠哉游哉,它开始发力,轻吻在他的灵魂上。
克雷看着眼看就要完成毒素剥离,到最后关头。
他突然看见,这种复合毒素开始爆发式的在已经完成剥离灵魂方向上加速扩散,让他先前做了许多的无用功。
克雷心头一阵气急,紧绷的心头线开始一根根啪啪啪的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