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阶见气,在极为特殊的环境中,虽然依旧孱弱,却可以承载‘天意’予以对敌的超人。
二阶见神,提前显化心魔之象,以弱化战力作为前提,在某种方面尚不如一阶,却能触及一丝真意的褪凡者。
三阶融身,引动外来气机,搭建自身体系,化己心为‘天心’,刚烈可斩万重浪,身轻即上宙天处的天人。
然后便是......红虎目光肃然的看向眼前的这片天空。
略带酸涩的空气迎面扑来,混着草木的芬芳气息,大地辽阔而厚黑,他伸手一招,空中被抓住的光粒如游子般推着他的手,旋即便翩然而去。
他轻吐一口气。
目之所见的一切都如此的富有生机,若是一无所知的生灵骤然来到此处,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哪里的洞天福地。
东方唤作元婴,西方叫做大法师,而在他的族中则被称作‘唤灵’。
无想而生,无知而辩,生而不载,死后长运。
万千念头彰显于世,却不留痕迹,是为无想。
心灵永泰,澄澈如一,所见无知之技,片刻通晓,世惊称非人,所以常自称无知者。
寿命千年,为天地钟爱,可坐看世间繁华落幕,千年寿尽可安然转世再来,运势绵绵,用之不绝。
四阶本就是如此强大的境界,而在森之联邦,只要可以度过新手世界的异界行者,哪怕对待修行再如何怠慢,也可以轻松晋级到这个层次。
在这个境界下只要不惹到顶尖的势力,一般都可以轻松横行于处于中下层的世界,而森之联邦本身也并不强求异界行者的贡献,只是起到一个催促的作用。
归根到底,只要异界行者一直向着强大努力,森之联邦就只会在背后默默支撑。
‘伯说的不错,一旦达到四阶,就已经可以在命运的浪潮中掀起一片小水花了,森之联邦自然不会仍把我们当孩子看待。’
齐休笑了笑,青绿色的眼珠中闪过一道幽芒。
‘那是为什么?’
黄金蝶落在一颗大树上,娇小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发虚,她低声喃语着,眼中浮现些许茫然,而在她的身后则是两道迥然不同的身姿。
一道,如梦似幻,空气中仿佛有诱人的璎香浮现,如鲜花般娇嫩,如血液般纯粹,光芒内敛,却令人心中一荡的邪异妖花徐徐转动着。
另一道,清冷无言,如同空中的皎月,锡兰色的光芒铺撒开来,有山岳化形,有鸟雀起舞,纤细的身姿浮在半空,一对无色的眼眸正凝视着这边。
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
她几度想要开口寻求解惑,却再度合上了嘴,心中纠结无比。
黄金蝶的王者其实只是在指她的那位母亲,因此围绕着‘母亲’的族群才会被叫做王者种族,而她在其中虽然算得上略有资质,却也不是最出色的那几个。
而在某次讲课中,母亲也为她们指出了三条道路。
强化战力,彻底化作人形的妖精之路。
舍弃躯壳,自虚梦中诞生的无诣之花。
以及兼顾两者,却最为平庸的梦蝶之路,也是她如今的这副形态。
可是......她不禁有些失神,据说已然化作妖精本体的母亲就是一梦之后才诞生了她们,所以,自己应该选择妖精.....吗?
以心灵为媒,却依旧作为现实生物存在的无暇白兽忽地抬头扫了这边一眼,脸上浮现一丝嗤笑之意。
‘主人啊,只要是有水之地,那自然无风也会起浪,这方世界是将你作为苗床了啊。’
白兽大喊着,似是解答,似是愤慨,言语中颇有几分不忿。
而在树上沉思的黄金蝶猛地醒来,带着些许恍惚的看向对方,心底却隐隐浮现一个想法。
‘没错,我之前之所以答应迪莫的请求,就是因为我在拒绝对方之后偶然窥探到一丝天机。’
齐休不禁想起当日的自己,在拒绝对方后新学的‘卜天算法’下意识发动,脑海中出现了二副画面。
那是自己承载诸多仆役的力量与一位面容模糊的人对战的画面,他在一瞬间便认出对方身穿的正是迪莫之前身上浮现的那件衣服。
而在下一副画面中,无论是舍尽全力,携万千凶邪而来的红虎两者,还是他和其他的几个仆役都在对方那道自天空落下的青玉巨柱的轰击下化为了尘埃。
于是,当下的他心有所感转口答应了迪莫的请求。
这会改变未来吗,还是不会改变。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弃,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这里早就被他埋下了诸多陷阱,只要对方真的敢来........眼底深处寒光若隐若现。
到那时,这处他刻意问迪莫要来的院子就是对方的葬身之地。
他心念一动,掏出那颗虽然修复了大半,却依旧有着细小缝隙的灰色珠子,目光在其中浏览着,想起那个虽然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却依旧答应他的请求的老者。
后者将原本着手修复的珠子塞在他的手中,脸上有些沉重的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有些踉跄的走远。
齐休望着对方走远的身影,隐隐觉得对方知道什么,但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毕竟,实际上对方只教了他一天,在对方混杂着怀疑人生和惊喜的目光中,在尽数学会对方的口中理论后,迪莫便欢天喜地的出了门。
近日来,他也只见了对方一两面,还是对方递给他一些小材料催促他连手之时才见到的,迪莫则是终日在外面奔波,显得格外忙碌。
“你是迪莫新收的弟子?”
一道显得冷淡的声音响起,齐休目光一肃,心中带着些许诧异看向发声地,心底还有些压抑,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突然走神。
气质飘渺,身着素白色的衣服,胸口中心是五朵连在一起的云朵,一位神情淡漠的年轻人正凝视着这边。
齐休瞳孔一缩,对方正是他曾预见的那副画面中的人。
“荼禹,你可以这么叫我。”
自称荼禹的年轻人目光沉稳,看着这边的视线带着丝丝冷意,那是只有站在高处才有的威严气息。
“我在此宣布,你有罪。”
迎着齐休冷峻的目光,荼禹粲然一笑,言语却如刀锋般刺出。
“其罪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