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不可阻止，至少在我意识沦陷之前，定下一道程式，‘我’将会不时抬起右手掌，当见到这道印记，‘我’将会要求覆盖”</P>
“印记太过凌乱，我趁清醒的机会予以整理，加入足够的暗示，令‘我’第一时间就实行程式”</P>
“当时所定的每日三次太少，我将频率提高到半个小时一次”</P>
“时间过于频繁，思维开始紊乱，人格模块出现错误，将程式重新调整，只有精神平复方可继续进行”</P>
“祂尚未远去，就潜藏在某个地方，或者只是对方留下的一道命令，我不得而知，完成任务后立即离开，不可久留，我心中已对这个世界产生眷恋感，被我斩断”</P>
“记住，不可表露异样，我们并不清楚对方是如何施力，我手中的术法都不足让自己保持长久的清醒，所以记得伪装”</P>
“就如同平常那样，万事体于心而不恋其意，记住这句话”</P>
齐休想了想，再度加上一句。</P>
“任务已濒临尾声，只余最后的一场落幕，我将见证到最后，我等同勉”</P>
他的眼神一阵恍惚，面色自如的放下手掌，对着再度望来的白依依温柔一笑，眼中满含笑意。</P>
.............................</P>
两人震惊的看向远处，一个表情忧郁，穿着小皮夹克的男子就那样走了过来，然乎扶起死去的汤宪，眼神中满是悲伤。</P>
“汤臣....队长.....”王队长呢喃道，对方是自己走上战场的引路人，也是一直关照自己的队长。</P>
“我早就说过了让你安分守己，你不听，这下好了吧”</P>
汤臣叹息的抚平对方瞪大的眼睛，然后看向面色隐隐有些愧疚的王队长。</P>
“小王，这么多年我们还是第一次想见吧”</P>
“是，队长......那个......抱歉”王队长一脸惭愧，但他心中却没有遗憾自己的所作所为，汤宪作恶多端，会有今日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P>
“你心里也很明白自己做的没错，即使这样还要向我道歉，小王，你果然很温柔啊”</P>
汤臣语气和缓，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他越是如此，老王的心中就越是紧张，他曾见过对方在那副面孔下轻描淡写打人的场面。</P>
“汤队长，不是老王我不讲情面，而是你儿子他做的实在太过——”</P>
“知道是我儿子，你还这样，老王你确实出息了”汤臣目光如电的打断老王中气不足的反驳，他想了想，丢出一个软木盒子。</P>
“吃了它，站起来”汤臣缓缓地将汤宪放在一旁，而后站得笔直，目光严肃的看着那边。</P>
老王沉默片刻，眼神示意旁边的老张，对方表情严肃拿起丢在两人身边的铁盒子，里面有一瓶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绿色液体。</P>
他没有犹豫，将塞子扔到一边，直接就将其全部倒入老王的口中。</P>
老王的身体上浮起一层绿色的荧光，他感觉身上顿时有清凉之气流过，浑身的痛楚都被一扫而尽，筋骨不断嘎巴作响，手脚逐渐回到原本该在的位置。</P>
他大脑一清，顷刻之间就站立起来，惊奇的看着那个瓶子。</P>
“那是陈展所用的身体修复液，用来维持自身年轻时的精力，某种意义上是短暂的返老还童药，价值昂贵，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P>
汤臣表情淡然的解释着，看上去丝毫没有心疼的样子。</P>
“现在你也恢复健康了，那么我也就能动手了”</P>
“队长，这......”老王迟疑着，话语一时停滞。</P>
“我知道他为恶，也知道他性格暴躁，但我总想着他仗着我往日的两三分薄面，即使再怎么落寞，他都会留下一条性命”</P>
汤臣摇着头，眼神有些遗憾。</P>
“早知道我就先打断他的腿，待诸事完结，再让他出来，阿侬死了，我只剩一个孩子，现在连他也死了，我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P>
“但在那之前，得罪他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P>
汤臣表情坚定，语气斩钉截铁。</P>
“队长，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常说，舍小家为大家，为了人类的未来，付出再多也值得”老王深深的望着自己曾仰慕不已的队长，眼中充满了痛惜之情。</P>
“未来？与我何干，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这又有什么错？错的不是那些一再对我抱有期望的人吗？你们不知道我也是会累的吗？”</P>
“期待是一种重负，当我终于下定决心放弃它，才真正感到了那种由心而发的轻松感，那时我就明白，我是多么厌恶那样抱着理想不放的人”</P>
“他们的所言所言都是在强迫他人向他们看齐，而我则受到了蛊惑！”</P>
汤臣眼神厌倦，脸庞上写满了疲劳。</P>
“所以，现在的我只追求自我的享乐，其他种种与我无关”</P>
“可你还是来了，如果流传的那条消息是正确的，你应该是丧失了记忆才对，而不是这样言辞清晰的与我们对质”张队长忽地发言，这话让老王不由心中一惊。</P>
汤臣皱着眉看着发言的张队长，脸上露出厌恶之色。</P>
“区区一个玩偶还敢发话，看来现在的高层确实太过软弱，放到过去，你这种消耗品是没资格拥有意识的”</P>
老王张口欲言，却又说不出什么，他知道过去的汤队长就是一个‘以人为本’的人。</P>
他极为厌恶非人之物，对于那些存在毫不留情。</P>
“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和你这个伪物没有关系”</P>
张队长变得沉默，但他的表情之上却没有丝毫愤慨。</P>
正如对方而言，就连他的意识都是模拟出来的，所以面对辱骂，自然不会有常人的愤怒之情。</P>
“……队长，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王眼神一凝，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P>
“呵，小王，你的性情倒是和过去差不多，依旧是个好奇宝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