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事情又回到小镇根本问题上——幽灵。

那些幽灵究竟从何而来。

姝歆甚至用啾啾去追踪过，一无所获。

那东西随着雾气而来，雾气一消散也消失无踪。

莫不是，幽灵也是这些人的灵魂所化？

素素顿了顿，【准确地说，幽灵应该是他们信仰的地母之神的……副产物。】

【但凡在这片土地上死亡的生灵，它们的灵最后都会融入或者说被他们敬奉的地母之神所吞噬，就像……你知道的，如同人们进食的食物一样，在胃囊里所有一切都会被消化，搅拌，混合。然后……从里面析出对身体有用的营养，还有一部分是淘汰的东西。而这些因为无法进入大世界更为复杂的循环，便淤积成庞大的累赘，就像……人身上的肿瘤一样。然后这样集中且强大的肿瘤终于击破了这个世界的防御，让外界的邪恶有机可乘，与这些累赘衍生出幽灵。】

从素素的话里，姝歆似乎领悟到这个大世界的另一层奥义：

这个大世界为什么会存在邪祟因子，是不是也是大世界生生不息循环中生成的……副产物。

这些副产物从本质上来说，是与这个大世界共存的。

大世界无法将其自行消除，便只能让员工对这些渗透进文明世界里的邪祟进行消灭。

素素继续传音：【这些幽灵里面不仅有人的精血和灵，还有其他动物的，所以，它们并没有准确的形态，只是大多数会以类人形的样子呈现。它们本能地渴望吞噬更多的与它们有一定共性的人的精血和灵魂，但它们并不会把所有人全部吃掉，似乎…它们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完整的可持续发展的规则，那就是我们先前听到酒馆的人说的那般：它们会给这里的人设置一个条件，定期给它们供奉一定的人口就行，让其可以有喘息和繁衍。】

姝歆想到这里人对猎人那奇葩的挽留方式，问道：“那，这里的人为什么会竭力挽留猎人？只是成为它们的守护者吗？我不觉得仅仅是因为他们需要保护，去对付幽灵。”

因为从幽灵与村民之间那奇葩的“潜规则”，幽灵并不是一下子对村民赶尽杀绝，而是一种类似豢养的关系。

素素：【没错，真相是消耗次元世界力量和基因改良。虽然他们应该知道自己死后会进入轮回，会很快以另一个身份回到这个世界，但，死亡毕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以后并不一定会记得前世一切，恐惧死亡是很正常的。当时你若是接收了那些信仰之力，你的确会成神，成为他们的地母神…的一部分。】

“消耗次元世界力量？”

【我们的员工体系是通过次元规则，可以进入到任何一个文明世界里。我们对于邪祟因子而言就是终结者，是天生的敌对势力。我很怀疑它们在用这种方式，将但凡来这里的‘员工’统统留下。】

“所以，之前那些被留下来的猎人，都被地母之神吞噬了，然后化为幽灵的一部分？”

【可以这么说。】

姝歆被素素传入识海的话语弄的一愣，但略一细想很容易就明白其中道理。

毕竟，就算是这里的人有自己创造出来的神给与他们的福祉，但，人的身体长成什么样，仍旧受基因控制。

这个封闭的小世界里，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若是没有外来新鲜基因，这里迟早会变成……

村民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与外来者缔结更加牢固的羁绊；而邪祟因子以此消耗员工。

几个呼吸之间，姝歆便在意念中与素素完成了交流，彻底弄清楚了这个小镇被诅咒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