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待在皇城的时间有些长了。</P>
从皇城出来，已经申正有余了，傍晚都不远了，天地上下……寒风如旧，反倒是横空远处，一抹残阳隐隐。</P>
由着苍然的白云遮掩，时而看之不清，时而又明耀天地，很快又被寒风盖过。</P>
想了想，还是马车一拐，前往西城恭王府了，就是送几首曲谱，一会儿的事情。</P>
若可……晚上就在老师那里用饭了，如今二十九了，无论如何老师也该歇息了。</P>
啧啧。</P>
御前军机大臣……还真是一件恐怖的差事，一年无休，大清早天不亮就起来，离开皇宫又很晚很晚。</P>
不期待。</P>
不期待。</P>
将来就在六部诸司当一个还行的官……就行了，如翰林院这样的官就不错。</P>
清贵、清闲……。</P>
很好！</P>
恭王府！</P>
不为陌生，数年来，已经来过许多次，这里的门房……秦钟都无比熟悉了。</P>
没有遇到拦阻，直接被一位面熟的门房领到府中前院的一处雅间会客之地。</P>
从他口中，也知道了一些讯息。</P>
恭王爷还没有回来，小王爷也没有回来，眼下……府上只有王妃和小郡主在。</P>
小郡主也才刚回来。</P>
雅间之内，坐了不过百多个呼吸的时间，一位也算眼熟的侍女前来，言语王妃相召。</P>
恭王爷没有回来，入王府，拜见王妃……应有之礼，应有之意，应有之理！</P>
“郡主此刻在王妃那里？”</P>
“秦公子，郡主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此刻正在雅园陪着王妃说话。”</P>
“王妃贵体安康？”</P>
“王妃贵体安好！”</P>
“……”</P>
“……”</P>
一路闲聊，了解了一些消息，一些有用，一些没用，恭王妃……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P>
……</P>
……</P>
“小神医，小神医！”</P>
“你来了。”</P>
“嘻嘻，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P>
“还真是意外。”</P>
“还真是刚好，你若是早半炷香前来，我还没回来呢。”</P>
“嘻嘻，我刚从外面回来，将工坊和关雎的一些事情好好交代了一番。”</P>
“还别说，那些事情挺多挺复杂。”</P>
“真不知道你姐姐秦氏是如何将那么多营生之事梳理的井井有条。”</P>
“嘻嘻，这个盒子里是什么？”</P>
“是送我的？”</P>
“是那些曲谱吗？”</P>
“还是别的？”</P>
“嘻嘻，走……，先跟我去见母妃，母妃知道你来了，也想要见你呢。”</P>
“项成章今儿要处理报馆的事情，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父王……一直不确定时间。”</P>
“嘿嘿，小神医，这么晚了，就在王府用饭吧？”</P>
“我最近学了两道菜，你尝尝味道如何？我做了很多次的，母妃都说很好吃，父王也说很好。”</P>
“你尝尝看？”</P>
“……”</P>
“小神医，这两日你的事情也不少吧？”</P>
“……”</P>
雅园之地。</P>
恭王府内，恭王妃时常停留的一个院子，也是一个大园子，一应诸般，应有尽有。</P>
刚有踏过门槛，迎面便是一道倩丽的身影快步而至，人未到，一道道轻声欢悦之音不绝。</P>
小郡主！</P>
看来小郡主的心情不错。</P>
秦钟也脚步加快迎了上去。</P>
“郡主！”</P>
郡主说了许多，自己……思绪还没理顺呢。</P>
看着行至跟前的郡主，身着一袭寻常的常服，不为盛装华丽，不为珠环翠绕。</P>
清丽白皙的小脸上，快步之故，气息急，一丝丝别样的嫣红蕴生，本为丽质，更显娉婷。</P>
“嘻嘻，小神医，快随我见母妃！”</P>
“……”</P>
数日没见小神医，还真有些想念。</P>
小神医！</P>
还是那般模样，还是那般……俊俏，还是那般熟悉的声音，好像……随风而动，又有嗅到小神医身上独有的气息。</P>
也很好闻。</P>
不是花儿的气息。</P>
也非药材香丸的气息。</P>
小神医说过，他不熏香的，佩戴的荷包里……也没有那些东西，但……那种气息自己早就嗅到了。</P>
嘻嘻，嗅起来……自己心中多欢喜。</P>
……</P>
……</P>
“小神医，你这几日作了这么多的曲子。”</P>
“《赤壁图》你也画好了！”</P>
“嘿嘿，皇爷爷可有将那块寿山石印章赏给你，我前两日入宫的时候，就见到了。”</P>
“……”</P>
“《赤壁图》一共六幅图，都是八尺大篇幅？小神医，你也太厉害了。”</P>
“我画画一般都是四尺居多，八尺大篇幅也太大了，嘻嘻，皇爷爷肯定很满意的。”</P>
“明儿入宫，我要好好瞧瞧那幅《赤壁图》！”</P>
“嘻嘻，别忘了你还要给我画几幅画儿呢。”</P>
“……”</P>
“这是什么？”</P>
“《三国演义》？”</P>
“书稿？好像看过，是前明的书？《三国志通俗演义》？”</P>
“……”</P>
“嗯，你把它重新整理了？两个章回合成一个章回，内容也增删不少？”</P>
“皇爷爷看了？”</P>
“嘻嘻，待会我也看看。”</P>
“母妃，你先瞧瞧，虽非小神医的新书，也算是新书了，肯定很好看的。”</P>
“……”</P>
“小汐，那些乐师怎么还不来，派人催一催，我要听一听小神医作的曲子呢。”</P>
“《大江东去》”</P>
“《貂蝉已随清风去》。”</P>
“《卧龙吟》。”</P>
“小神医，这些谱子都是什么韵风？怎么都有些像三国的事情？”</P>
“……”</P>
“嗯？《女儿情》？”</P>
“嘻嘻，这首曲子……是为女子作的吗？”</P>
“咦，还有一份词？”</P>
“鸳鸯双栖蝶双飞。”</P>
“满园春色惹人醉。”</P>
“悄悄问圣僧。”</P>
“女儿美不美？”</P>
“嘻嘻，小神医，这是你的新词吗？怎么韵律不太合适？”</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