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敲门，“老妹，咱妈叫你去试菜。”</P>

试菜？</P>

好端端的，试什么菜？</P>

江黛闻言出门。</P>

只见堂间小桌上摆着好几道菜，陈翠芬正将筷子摆到桌子上，“来，这几天要重新开业，我学了几道新菜，你们帮我尝尝怎么样。”</P>

江山兴致冲冲地坐下，好奇问道：“妈，爸人呢？”</P>

“哦，我让他去超市买几瓶饮料来，”陈翠芬指着菜，“你们先吃。”</P>

于是江黛毫无防备地拿起筷子，挨个尝起来。</P>

陈翠芬是做餐饮的。</P>

她手艺本就很不错，眼下新学的菜各个都色香味俱佳，江山狼吞虎咽地吃着，嗯嗯点头，“好吃，都好吃。”</P>

“小黛觉得呢？”</P>

江黛吃得优雅多了，亦是挨个夸赞了一番，“都很好吃。”</P>

陈翠芬目光落在她夹起的菜上，久久无言。</P>

“诶，老妹，你不是最讨厌吃茄子吗？”江山无心说着，“我记得你以前不小心吃了口茄盒上吐下泻了三天，吓得要命，还以为你食物中毒了呢……”</P>

江黛动作一顿。</P>

恰好此时江国明拎着瓶可乐回来，见到闺女儿子正在试菜，笑容刚挂上，便是微僵。</P>

桌子上摆的那道炒茄子曾经是他们家的禁菜。</P>

闺女不爱吃茄子，所以陈翠芬从不会买、也从不会做茄子。</P>

刚刚陈翠芬做菜时，自己也没看到，偏偏她把自己支开，一回来，桌上端上来一盘茄子。</P>

这是巧合，还是……</P>

江黛和江国明身体绷紧。</P>

唯有红毛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嚼得喷香，不客气地要过江国明手里的可乐，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下肚，满足地打了个饱嗝。</P>

“好吃就好。”</P>

陈翠芬笑笑，像是没看到江黛和江国明的僵硬一般，端着江山吃光的碟子转头进了厨房。</P>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安。</P>

可陈翠芬又毫无反应，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P>

这有点令人不安。</P>

这种诡异的平静一直持续着。</P>

直到江黛深吸一口气，直接找到陈翠芬。</P>

“妈，我明天要和徐叔出去一趟，得几天才能回来。”</P>

陈翠芬正洗洗涮涮着碗筷，闻言应了一声：“噢，知道了。”</P>

“……”</P>

她依旧是这样不淡不咸的。</P>

本想借机坦白自己赌石事业的江黛顿时一哽。</P>

“你不问问我这几天去哪儿吗？”</P>

陈翠芬抬头看她，目光很平静：“你有主意，我不担心。”</P>

可陈翠芬越是这样，江黛越是心中一沉。</P>

入夜。</P>

江国明快要睡着了。</P>

只是身边人翻来覆去的，一会不停，让他只得艰难地睁开眼。</P>

“怎么还不睡？”</P>

一片黑暗里，江国明从窗户缝里洒下的月光里依稀看到老婆已起身来，呆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P>

听到江国明醒来，陈翠芬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房间内一片难分昼夜的温馨昏黄。</P>

“老江，”陈翠芬的声音格外沙哑低沉，似乎哭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P>

闻言，江国明心中一惊，倏然坐起。</P>

沉默许久。</P>

“我——”</P>

江国明动动嘴唇，似想坦白，立刻被打断。</P>

“算了！”</P>

陈翠芬不着痕迹地擦去眼角湿意，关灯躺回床上。</P>

“我不想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