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何运用特种部队这一问题上,北约的思路一向极为清晰,那就是搞事。
特种部队一直是北约干涉别的国家内政的急先锋,比如说美国,每次对外战争都会有特种部队神出鬼没的身影,这些被武装到牙齿的精英战士像幽灵一样游荡在战场上,总能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冒出来,给予敌人极为沉重的打击,创造一个个令世人震惊的战例。但是……这只是美国愿意让全世界看到的,带着明显的表演和炫耀性质,真正绝密的特种作战行动,早在美国决定出兵前的数月甚至数年就已经悄然潜入,展开行动了。
SOG特种部队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绑架、暗杀、煽动、收买和培训敌对国的武装,在CIA的大力支持下,他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往往几个人就能拉起一支数百人甚至上千人的武装,把好大一片地区搅得天番地覆。像海豹、绿扁帽、游骑兵之类的特种部队则没有这么牛,干的事情也没这么恶心,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多守规矩,都在在开战前就悄悄潜入敌国,展开作战行动了。
这是典型的不宣而战。
北约已经决定要给南斯拉夫最后一击,将欧洲最后一个还飘扬着红旗的国家肢解掉,永绝后患了,所以在还没有正式开战的时候,在科索沃看到北约特种兵,郁成是一点也不意料……事实上,在昨晚他就干掉了好几名美国空军的特种兵,并且利用这几个宝贝死鬼留下来的高频定位信号发射器把原本要炸他们的炸弹引去炸雇佣兵,把数十名雇佣兵炸成了灰。
狙击手是不会单独行动的,最低限度也要给他们配一名观察手,这样才能出色地完成狙击任务。所以,有狙击手出现的地方,观察手肯定也在附近,反之亦然。现在他还没有看到观察手,这也是他不敢趁狙击手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从后门溜出去的原因,天知道当他从后门钻出去的时候会不会跟观察手撞个正着!
那就只能将其干掉了。
打定主意,郁成悄悄从二楼溜了下去,闪身躲进了一个诊室里。之所以选择这个诊室,是因为这里离那条被他一枪爆头的流浪狗的尸体很近,虽然他把流浪狗的尸体踢进了隐蔽的角落,但血迹并没有清理掉,这么明显的痕迹,他就不信一名接受过严酷训练的特种部队发现不了。
他还顺手把一枚手雷塞到那条死狗的尸体下面,一组阴险的诡雷就这样完成了。
没过多久,医院门口传来了极为轻微的脚步声,轻得像猫在水泥地面上行走,普通人哪怕是竖起耳朵去倾听,也很难听得到。不过这在郁成听来还差点意思,他的好师父萧剑扬在满是枯枝落叶的林间地面穿梭时也能不发出半点声音,被萧剑扬狠狠操练了两年,他的听觉、嗅觉比普通人要灵敏数倍,那名北约特种兵走路的步脚声已经极为轻微了,但在他听来还差得远,至少比起他师父来还差得远。
他没有动,连呼吸、心跳都变得极为轻微。在训练营里与萧剑扬一次次实弹对抗的痛苦经历告诉他,一个新兵蛋子想打赢一台用天文数字的资金和无数次血腥的战斗堆砌起来的战争机器,那难度堪比拿两块钱去中五百万大奖,哪怕他的呼吸稍微重了点,甚至是心跳稍稍加快了点,都马上就会被察觉,然后被反杀。反正他就从来都没有成功伏击过萧剑扬,一次都没有,反倒是被反杀到崩溃。所以现在他的呼吸变得跟乌龟冬眠时一样轻微而悠长,心跳近乎静止。这是他外公传授给他的功法,叫“龟息法”,能不能像武侠那样练出真气不知道,但他发现在特定场合下运用它却可以迅速降低自己的生命体征,躲过一些探测设备————包括红外热成像仪的探测。比如说用它来装死,那简直效果拔群,除非敌人有看到尸体就补枪的坏习惯,否则成为漏网之鱼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二十几秒钟,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了门口的血迹,正在那里研究呢。
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不出所料的,沿着那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路搜寻而来。郁成还是不动,甚至不打算透过门缝看上一眼。在这种环境下,一名特种兵的警觉性是极高的,透过门缝小心的觑视一眼,很有可能就会被发现,精英战士的第六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所以他选择继续当乌龟,一动不动,连呼吸都给屏住了。
郁成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以至于那名北约特种兵空有一堆极其先进的夜视仪器,却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名狙击手被地上新鲜的血迹给吸引,一边小心警戒着一边遁着血迹慢慢搜寻。容不得他不小心,在这阴森的医院里突然看到一行新鲜的血迹,任谁都会警惕起来的。
终于,他来到了那个不易被人注意的角落。借着微光夜视仪,他发现地上那些血迹居然来源于一条狗,不禁愣了一下,但警觉性并没有降低,反倒变得更高。
一条狗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
他没有郁成那么视奇的能够夜间视物的能力,微光夜视仪能够让看看到这条狗,但看不清狗身上的伤口。所以他确定四周安全之后便摘下微光夜视仪,拿出一根荧光棒摁亮,凑近那条狗的尸体……
感觉到光线的变化,郁成慢慢伸手抓住了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