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支吗啡想给毒箭注射,毒箭冲他摇了摇头。
夜莺皱起眉头:“你不想注射?”
毒箭说:“对。”
夜莺说:“那样会很痛的!”
毒箭说:“总比死了强。现在敌众我寡,我做完手术得马上投入战斗,要是打了,至少一个小时内这条胳膊都动不了,要是敌人冲上来,就只有等死的份!”
夜莺扫了四周一眼,只见四周都是蜂拥而来,向这边不断开火的雇佣兵,队友们正在拼命阻击,但由于雇佣兵人数实在太多了,杀不胜杀,再这样拖下去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糕。他咬咬牙,拔出一把尖锐的手术刀,说:“那你忍着点!”
毒箭说:“没问题的,来吧!”
夜莺往手术刀上涂了一点医用酒精,消了消毒,然后照着毒箭手臂上的红点划了下去。这把手术刀极为锋利,只是轻轻一下就划开了皮肤和肌肉,鲜血甚至都没来得及流出来。他分开肌肉,马上就看到了深深打入肌肉内的小钢珠。他迅速将小镊子探进去轻轻一夹,将小钢珠给夹了出来。
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让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毒箭的额头马上就冒出了冷汗,但他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甚至连肌肉都没有因此绷紧。人在剧痛的时候肌肉会本能的绷紧,这是人体保护机制,但毒箭知道绷紧肌肉只会给夜莺做手术增加难度,所以连本能都给克制住了,仿佛那锋利的手术刀是在割别人的肉似的。
刘艳注意到有人受伤了,更加恐惧。更让她恐惧的是,两名雇佣兵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先是一枚手雷扔过来,约维奇猛扑过来把她扑倒在地,手雷炸开,她安然无恙,约维奇的手臂却被弹片划开了一道口子。手雷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那两名雇佣兵便冲到他们面前了,约维奇打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冲锋枪板机一扣到底,一个长点射,那两名雇佣兵在弹雨中触电般痉挛着,扭动着身体,等到他们终于倒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变成个大号马蜂窝了。
刚解决掉这两个,又有两个冲了上来,约维奇冲锋枪弹匣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去换弹匣,他毫不犹豫,将冲锋枪狠狠掷向冲在最前面的那名雇佣兵,闪电般拔出手枪照着他们就射,同时冲已经吓傻了的刘艳吼:“快跑!到你的人中间去!!!”
刘艳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那两名雇佣兵似乎想活捉她,所以没有开火,任凭约维奇的手枪子弹打在自己身上。他们都穿着厚厚的防弹衣,子弹打上去根本就伤不了他们一根汗毛,看到刘艳要跑,一名雇佣兵低吼一声,飞起一脚踢飞了约维奇的手枪,将他扑倒在地,伸手要扭断他的脖子,另一个则扑向刘艳。约维奇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将其手臂扭断,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恐怖,根本就扭不动!他只能绝望的看着另一名雇佣兵扑向刘艳……
那名雇佣兵的速度很快,两步就追上了刘艳,大手一伸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那个痛啊,刘艳都觉得自己整个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她失声惨叫,而那名雇佣兵对她那痛苦的表情似乎非常享受,狞笑起来,一把掐住刘艳的脖子,用英语低吼:“东西在哪里?给我交出来,不然我掐————”
话到半载,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咽喉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截刀尖。这把匕首从他第三和第四节颈椎骨的缝隙间刺入,以疱丁解牛的姿态毫无阻滞的刺穿了整条脖子,然后切断声带和食道,从咽喉处穿出,在零点零一秒钟之内就切断了他的一切生机。
那双可以轻松把刘艳的头给扭下来的大手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气力,软绵绵的垂落,这名雇佣兵就像个倒空了的口袋一样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将他身后那位冷血杀手给暴露了出来。
正是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