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忠却是摆摆手:“放心,这蛇大伙都知道,在我们这叫歪乌(南蛇,缅甸岩蟒),没有毒,我们这些山里人,几乎都吃过。也就是这一条,长得特别大罢了,别的没什么区别。”
王明远看了眼周围几人,见他们纷纷表示说吃过,而且没问题后,这才放心下来。
当然,王明远其实觉得自己这担心有些多余,以这些人的经验,他们比他知道得多得多。
围在锅边等肉煮熟的时候,说起蛇毒,倒是让几人热议起来,各自说着自己上山打猎时遭遇各种蛇类的往事。
王明远在一旁,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说起蛇毒,你们听说过化骨蛇吗?”
在议论都将冷场的时候,李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化骨蛇?
王明远愣了下,他对这名字没有丝毫印象,化骨绵掌倒是听过。
其他人也是一样,根本没有听说过,都好奇地朝李同看去,并开始追问化骨蛇长啥样。
李同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化骨蛇长啥样,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如果真有这种蛇,那么它一定是毒性最强的。”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年轻点的,顿时更加感兴趣了。
“快跟我们说说!”一个个纷纷催促。
“我前年外出过一趟,去看望一个战友,回来的时候在一家小馆子里听到的,讲的是三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大学生,成了室友。
这三个人从陌生到熟悉,朝夕相处,脾气性格都差不多,很能玩一起去,关系非常要好。
一开始的时候吧,三人一直住校吃食堂,后来总是觉得食堂饭菜口味吃不来,还一点都不实惠,再说了,想要吃点可口的,也没那条件,最起码,学校里可没法在宿舍里给备上锅碗瓢盆和火炉啊。
于是,其中一个提出,到外面租房子自己做饭,实惠不说,自己做的肯定对口味,还能想吃什么做什么。
另外两人一拍即合。
他们三个很快就租了房子,购买锅灶,米粮油盐和菜蔬,都准备妥当,当晚就专门各自露了一手。
三个人是来自三个不同省份的人啊,各自的菜端上桌,一个个都觉得牛掰了,为什么,因为一顿能吃三省,别人可没这种好机会。
三个凑在一起,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说到野味上边来了。
什么野鸡啊,野兔之类,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说得流出口水来。
可是,这些东西在城里可不好弄到,倒是让他们想到去公园里游玩时在假山上遇到的蛇。
几人一合计,抓条蛇,配上只母鸡,炖上一锅龙凤汤,那滋味肯定舒服。
三人当即一拍即合,相约到星期天的时候去公园抓蛇,也是他们运气,蛇根本就不用抓,人家直接在草丛里盘着晒太阳,他们当即找了棍子,几下将那蛇打死,放袋子中装着提回去了。
就在那天晚上,三人将蛇剥皮、清洗、切段,再配上母鸡肉和各种材料下锅炖煮,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炖透做熟的。
有两个等得昏昏欲睡,最后实在等不得了,干脆跑床上睡觉去,让剩下那人在东西做好后叫他们。
可是,等这两个人一觉醒来,到处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几点了,估摸着时间已经很晚,他们还纳闷留下来守着炖东西的家伙怎么还不叫他们吃饭,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只是,当他们两个提着油灯来到客厅,并没有看到那人。
厨房也不见那人的身影,煤球炉火很弱,几乎熄灭了,锅里汤还微微冒着泡,并没有剩下多少,炖的老母鸡没有了,只剩下蛇肉。
这两人当时就生气了,觉得看着炖肉的那人太不够意思,那么多鸡肉被他一个人给吃了,怎么不撑死他。
但事实上,两人也并不是太在意母鸡肉。
母鸡肉虽然难得,但一年下来,还是能吃上几次的,他们更在意的是锅中传说中的美味——蛇肉还在。
生气归生气,人家不是把蛇肉都给留下来了吗?
两个人各舀了一些蛇肉,放在桌上,准备开吃,可隐约间总觉得有些不对。
三人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根据各自的了解,留下来炖肉的那人是不会干吃独食这种事情的,而且,怎么也不可能一点鸡肉、鸡骨头都没留下吧。
忽然间,他们想到了一双鞋子。
这鞋子是那人今天穿着的呀,而那双鞋子,分明就在床前放着,人肯定是没出去的,总不可能光着脚在外面到处乱跑吧。
意识到事情古怪,两人提着灯去那人床边查看,这下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