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舅没了压制,起身看着祁宇安道:“你少惺惺作态,你带兵前来不就是想要登基为帝吗?这皇位是真的,谁也不用想与朕来抢皇位!”祁语宁抬眸看着几近疯癫的秦国舅道:“祁家素来忠诚,可不像你一般会觊觎皇位。做逆臣贼子!”祁宇安与陆泽一同看了一眼祁语宁,明明前几日她还在劝着祁宇安夺皇位。祁宇安让着手下将秦国舅捆绑起来,拉了下去。始元帝见着跟前的三个年轻人,见着陆泽消瘦了不少,满是愧疚道:“起来吧,泽儿,朕当初不该不信你的,朕差点害死了你啊。”陆泽扶着始元帝坐到皇位上道:“孙儿从未怪过外祖父。”陆泽见着已是瘦成皮包骨的始元帝,愧疚道:“孙儿来迟了一步。”始元帝见着一旁香炉之中被祁语宁用茶水浇灭了的香块道:“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是被权势迷惑了双眼,竟然中了他们的毒计,差点害死你,朕真是老糊涂了啊。”祁语宁道:“陛下千万别这么说,这生老病死虽说是人之常情,可年迈者又有哪人不想能长命一些呢,您日后少用阿芙蓉必定还能多活许久的。”始元帝道:“朕的身子骨朕清楚,是活不了多久了。”秦皇后在一旁落泪,哭出了声道:“我的孩儿,我竟也如此糊涂,养了别人家的孩子二十多年,亲生孩儿却是连尸骨无存啊!”祁语宁道:“皇后娘娘,您的女儿还活着,秦嬷嬷也还活着,而且您还见过您的女儿了。”秦皇后思索了一会儿,见着祁语宁问道:“是吗?我见过她?她还活着?”祁语宁点头道:“对,她还刚诞下一子,再过几日就满月了,我等会回去就给她传信,等她出了大月子就让让她来盛京城。”秦皇后急忙问道:“是谁?本宫见过?本宫怎得毫无印象了?”始元帝心中一痛,望着陆泽道:“泽儿,阿萍真的是朕与皇后的女儿吗?”陆泽点头道:“秦嬷嬷亲口承认的,绝非有假,而且您也知晓她与栖霞姑祖母长得极为相似。”秦皇后听到是阿萍,落泪道:“难怪见她就觉得有一股熟悉之感……我真的是愧对于她啊!”陆泽劝慰了一番始元帝与秦皇后之后,道:“外祖父,如今是得要给太子与秦家逆贼,还有宁王,辽王……”说到辽王时,陆泽看了一眼武贵妃。武贵妃匆忙跪在了始元帝跟前道:“陛下,辽王他并无反心的,是我察觉到了阿芙蓉之事不对劲,才让他起兵的,他并无谋逆之心,也愿意一辈子留在辽州城,不参与皇室争夺,我的儿子我知晓,他是做不了皇帝的。也从未想过让他为帝。”秦皇后扶着武贵妃道:“陛下,看在武妹妹的面子上饶过辽王吧!”始元帝见着外边的天色,已近黎明,道:“陆泽,朕封你为大理寺卿与刑部共同审理秦家党羽之案,朝中与秦家一丘之貉的党羽一个不留!”“秦家以下犯上扰乱皇室血脉,企图谋反,杀害郡主,与北漠勾结,桩桩件件都足以……”始元帝看了一眼秦皇后道,“诛九族!”秦皇后听闻此言,跪在了始元帝跟前,磕首道:“陛下,英明!不过还望陛下饶崇儿一条生路吧,他也是什么都不知晓的,如今他也染上了阿芙蓉之毒,怕是命不久矣了,求陛下给崇儿一条活路。”始元帝想想赵崇,终究是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太子,道:“赵崇给朕下阿芙蓉之药,不可轻饶,但念在他是被秦国舅利用的份上,将其幽禁于行宫小院之中,不得见天日!”陆泽跪下应道:“是,陛下。”始元帝道:“朕深受阿芙蓉之害,也已是病入膏肓,已无力气管理国事了,朕再封陆泽为摄政,在定下储君之前,国事就交由泽儿你暂管了。”祁语宁听闻此言斜眼看着陆泽。陆泽显然也是一惊道:“外祖父,这不合规矩,这朝堂之中如今还有徐王,晋王,寿王三位舅舅。”始元帝道:“泽儿,如今朕唯一只能信赖的就只有你与宇安了,泽儿,你就不必推脱,储君定下前,由你替朕处理朝堂事宜。宇安,宁王还在外作乱,你带兵去降了他,若是他愿意投降,就饶他一命。”祁宇安道:“陛下,臣觉得我的手下钟鼎也可以去降服宁王的兵马,我还是想要早日赶回北城,去见见阿萍,去见见我还为见过面的孩儿。”始元帝见着祁宇安那心思急迫的模样道:“也是,快去北城将她们接来吧,朕想见见女儿,外孙……别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祁语宁笃定道:“您能见到的,您一定能够见到的。”始元帝道:“泽儿,这乱糟糟的盛京城,就都交给你了。”陆泽拱手领命道:“是,陛下。”始元帝重新点燃了阿芙蓉之香道:“你们都退下吧。”祁语宁看着始元帝眼眸之中的平静,退出了太极殿对着陆泽道:“陛下好像已不拘泥于长寿了。”陆泽道:“陛下素来英明的,已知是被人利用,又怎会继续糊涂呢?”陆泽在祁语宁耳畔处道:“我要去一趟东宫,将赵崇送往行宫小院关押,你可要与我一起去?”祁语宁摇摇头道:“不去了,怕被宋禾清气出一身病来。不过,她到底是我唯一的知心好友,你好生善待她,也和行宫小院之中看管她的侍卫说一声,衣食住行那边别委屈了宋禾清。”陆泽道:“也好,等你日后再去看看宋禾清也不迟,你回去王府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祁语宁点点头道:“嗯,我在我王府之中等你回来。”陆泽道:“不必了,马上也要早朝了,我怕是要到夜里才会归来了。”祁语宁轻笑着道:“好。”祁语宁回到了王府之中,见着王府的一切倒也还是没有什么改变。打开门便见着祖父的牌位摆在门口,孙管家见着祁语宁归来红了眼眶道:“郡主!您终于回来了。”祁语宁拜了拜祖父的牌位,也想到了管家是将祖父牌位放在此处,避免秦家带人攻进王府。祁语宁回到了春江院内,见着熟悉的一切,还有灵灵的小衣裳……祁语宁抱着灵灵的小衣裳闻着味,她可想念极了灵灵,可惜传消息过去,再等灵灵归来,少说也要一个多月。祁语宁想了想,便打算抛弃陆泽前去北城接灵灵,陛下既然让陆泽暂时处理国事,那他有的是要忙碌。祁家军虽然还是有许多琐事需要她处理的,可是交给底下人未必就是不行。祁语宁搂紧灵灵的小衣裳,想要留下陆泽一人在盛京忙碌,她前去北城接回灵灵的念头越发得深。……东宫之中。陆泽进了东宫里边,见着厅堂之中是一股甜腻的香味,他便捂住了鼻子,上前用茶水熄灭了赵崇香炉之中的烟。赵崇抬眸看向了陆泽道:“你没死,我还真以为你走了,也是,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呢?”陆泽道:“奉陛下之命,将赵崇,不对,应当是秦崇幽禁于行宫小院之中,一辈子不见天日,走吧。”赵崇起身对着陆泽道:“没想到,我还能留着一条性命。”宋禾清在一旁握住了赵崇的手道:“殿下,我陪着你一起去。”赵崇道:“我已经不是殿下了,我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禾清,我给你一封放妻书,你走吧,我娶你本也就只是为了能借着你多看看语宁而已。”宋禾清摇头道:“不,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日为夫妻就终身为夫妻。”陆泽倒是明白为何祁语宁不愿来了,她若来了,怕真会被宋禾清给气出病来的。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封陆泽为摄政(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