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容朝着淑贵妃行礼,淑贵妃也淡淡打量她几眼,姬宴容看着端庄得体,举止大方,面容虽算不得绝色,倒也秀致耐看,淑贵妃虽对她第一印象不太差,可这并不妨碍她依旧不喜这个县主。</P>
淑贵妃半晌道:“县主不必多礼,起身吧。”</P>
淑贵妃说完,也不理会姬宴容,看着站在一侧不打算开口的陆计离,笑意浅浅:“计儿今日怎有空进宫?这是迷了道,来了偏殿?”</P>
“儿臣喊母妃见见,可不是这么个见法。”殿中既无外人,陆计离便毫不掩饰,直切主题。</P>
“不这么见,那如何见?”淑贵妃目光瞥过姬宴容,似带着刀剑般犀利,“本宫听闻县主一手小楷极是漂亮,喊来作陪罢了,计儿此话极是偏颇。”</P>
“母妃既存心刁难,儿臣便不求母妃做主了。待县主应允之时,儿臣再带她拜谢母妃,这便告辞了。”陆计离拉着姬宴容便走。</P>
姬宴容吓出一身冷汗,乾宁侯这是简单粗暴同贵妃娘娘摊牌了。</P>
“计儿!”淑贵妃看着陆计离乍起的叛逆,头痛欲裂,低声轻吼:“太师府的杨若琼,该是你的良配。你寻个失身的庶女,你是要叫天下人看你乾宁侯的笑话吗?”</P>
“母妃,我是个粗人,直来直往惯了,不爱便是不爱。母妃知我性情,说一不二,日后您若再寻县主不痛快,那休要怪儿臣多有冒犯之处。”</P>
姬宴容几乎是被他拽出昭华殿,塞进乾宁侯府的马车。宽敞的马车中,姬宴容忍不住缩着身子离他远远的,被他一把捞着扯到身旁坐下。</P>
“跑什么?”陆计离哭笑不得,挖苦道:“县主再避远些,我直接抱你去车顶上坐好了。”</P>
姬宴容满是抗拒,拂开他抓着胳膊的左手,尤不习惯:“侯爷说过,愿不愿由我自己决定,人前如常,可为何与贵妃娘娘揭破?我不想侯爷与娘娘因我生了嫌隙。”</P>
陆计离淡褐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未曾忤逆过母妃,而今也非真心要忤逆,只是着实不喜权势利益背后的亲事,又不愿放手情动之人:“放心吧,母妃嘴硬罢了,从小到大,何事不曾放纵我。”</P>
淑贵妃若真有意为难,宫中还有不少折磨人不见血的法子,关着抄五日经书的下马威,着实上不得台面。</P>
姬宴容沉默间,陆计离轻轻掐着她脸颊的肉,感叹道:“县主到底何时能强大硬气些?从初遇开始,便一直受人欺负,没完没了,为何不奋起反抗?”</P>
姬宴容拂开陆计离的手,脸颊通红,不敢对视他近在咫尺灼人的目光。掌心处猝然被他放了块小巧的令牌,令牌上边沿雕着龙纹,背面篆刻着一个“乾”字。</P>
“侯爷给我令牌做什么?”她拎起令牌,一脸不解。</P>
“谁叫县主势单力孤,这块令牌是特意为你而制,可任意遣用侯府府兵,见此令牌,如见本侯。”</P>
“只是此令牌慎用,县主若用它调用府兵,世人将知晓我们关系非同一般,若真有那一日,本候只当你允了我所求,绑也要将你绑进我侯府。”</P>
姬宴容捏着掌心的令牌,失神地瞧着他,只见一惯高冷孤傲的少年,目光灼灼似灿星,清绝的面容带上几丝羞赧,口气却霸道强硬。</P>
少年意气风华,令人一眼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