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背的伤,现在不方便,还是我来喂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可是哪里不舒服了?”陆谨说着,抬手碰了下她的额头。</P>
李安然登时全身都僵硬了,之前没有做那个女孩子的梦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感官都集中到了一处,只觉得那只手温柔而细腻,轻轻拂过了她的脸颊,令她有种别样的情愫。</P>
她还未搞清楚如今的情况,总觉得这女子对她这样做,行为太过亲昵,让她觉得很是怪异,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局促不安,说话也有些结巴:“啊,那你快喂我吧,我还有点困,喝完药想再睡会。”</P>
陆谨握着抬起的手一颤,看眼前人身子微微向后躲闪的模样,和眸子里那躲闪疏离的目光,心下悲凉,她舀着药一口一口喂李安然喝完。</P>
扶着李安然躺下,替她掖了下被子,轻声说道:“那你再睡会,小安和碧兰都在门外守着,你有什么事就叫他们,我出去处理点事。”</P>
陆谨走后,李安然又想了会那个梦,还有刚刚陆谨对她的亲密举动,一时也想不通个所以然来,脑袋又昏昏沉沉的,干脆闭上眼睡了过去。</P>
陆谨来到大理寺的大牢,昨日撞李安然的那个车夫被她送来了大理寺,京都有一条关于大街骑马,马车的律法,大意是在京都城内,不管骑马还是马车不能疾驰,若是撞死了人,会是大罪。</P>
“陆大人来了?可是要见昨日的那个车夫?陆大人放心,小的昨日已经招呼过他了。”刚进大牢的门,一个身穿狱服的的狱卒凑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P>
这个狱卒脸上还有一道疤痕,从眼睛正下方一直延伸到嘴角处,他说起话来,那疤痕就如同活了一般,弯弯扭扭的如同攀附在脸上的一条蚯蚓在爬行,看着很是恶心吓人。</P>
陆谨闻言一怔,脚步快速的向着关押车夫的那间牢房走去。</P>
狱卒紧跟其后,边走边焦急的快速说道:“陆大人,牢里腐气太重,您要审理犯人,招呼一声,小人进去给您把人提来就是。”</P>
“不必!”陆谨淡淡的回应一声,头也未回,脚下步子更是加快。</P>
大牢内光线昏暗,通道狭窄,空气潮湿,充满了霉味和腐臭味儿,陆谨皱了皱眉头,脚步未停的来到一间牢前停下,指着牢门问那狱卒:“可是这间牢房。”</P>
狱卒脸上仍是挂着笑容,狭长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是的陆大人,就是这间。”</P>
说着从腰间取下钥匙,往前迈了两步,走到陆谨的前方去开门,疤脸狱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眸中闪过一抹阴狠。</P>
牢门被打开,陆谨掏出手帕,掩着口鼻跟在疤脸狱卒后面进入牢房。</P>
这间牢房光线更是昏暗,四面都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户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灰色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血痕,地面坑洼不平,昏暗的角落里胡乱的铺着一层乱蓬蓬的茅草。</P>
茅草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P>
疤脸男上前,一脚踢在那人的身上,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快点起来,陆大人有话要问你。”</P>
那人身子一歪,整个身子翻了过来平躺在地上,身上多处有淤青,应当是用了刑。陆谨心下一惊,只见这个人脸色煞白,口唇青紫,双目圆瞪,瞳孔扩散,竟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