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左厢军出征归来提拔将官时就可见端倪，尹金明和刘耿文资历最深功劳最多，谁上位旁的人都没法说闲话。</P>

为何尹金明比刘耿文高半阶呢，孙昌安一语中的，“校尉喜欢读书人。”</P>

不是吟诗颂对附庸风雅，而是能读会写，能准确传递信息。</P>

尹金明强就强在，正经开过蒙读过书，刘耿文是到营中才学会认字的。</P>

再往下深究，就是两人家境不同。</P>

多认几个多写几个字，升官的关键时候就能高半阶，明码标价的买卖，谁不做谁是傻子。</P>

功名利禄在前头吊着，左厢军的学习风气陡然浓厚。</P>

一个个旅帅队正对底下人耳提面命。</P>

“《五字经》背熟了没？”</P>

“把手脸洗了，胡子刮了！”</P>

“你的脚多久没洗了？”</P>

“你小子射箭拖后腿，还不滚去练！”</P>

……</P>

吴越自南衙归来，见到段晓棠先问道：“身体如何？”</P>

段晓棠：“好了。”</P>

吴越反复打量段晓棠的神色，确定没有大问题，作出决定，“我们出城吧！”</P>

段晓棠惊讶不已，“出城！”千年铁乌龟，竟还有主动出城的时候！</P>

吴越重复一次，“走吧！”</P>

范成明和庄旭一齐跟上，段晓棠回头问道：“你们跟着作甚？”</P>

范成明嘿嘿笑道：“跟去看看热闹。”</P>

段晓棠怀疑他们三想把自己卖了。</P>

一行人出安化门往西南走了小半个时辰，段晓棠对城外地理不熟悉，问道：“去哪儿？”</P>

范成明：“知道这是哪儿么？”</P>

段晓棠顺着水流分辨，“永安渠。”</P>

范成明执鞭往前指，“往前是香积寺，再往前是终南山子午谷。”</P>

段晓棠：“拜佛还是拜观？”</P>

吴越率先下马，“到了！”</P>

段晓棠看着脚下的烂河滩，寒冬腊月来钓鱼，真有闲情逸致。</P>

道路边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对着众人谄媚地笑。</P>

吴越转身道：“这块田庄是父王赏的，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P>

段晓棠差点没听明白，“我的？”</P>

“临河的五十亩小庄，你的！”在吴越的概念里，一眼能望到头的田庄就是小。</P>

段晓棠简直糊涂，五十亩叫小么。</P>

范成明上前一步道：“庄子后有两座山，我买下来了，送给你。”</P>

段晓棠拧眉，“你买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P>

范成明承认，“花我哥的钱买的。”</P>

段晓棠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为什么要给我庄子又给我山？”</P>

范成明：“不是你说，以后要买一个临水带山，交通方便的庄子么。”</P>

段晓棠自问不是天仙，哪用得着如此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