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混杂着些许轻巧的琴声，张茂的弹奏，克制而又清爽。</P>

许泽明不由赞许点头。</P>

很出色的发挥。</P>

单单这手的发挥，已经有了大师的味道。</P>

张老师也忍不住得意的一笑，不由转身看向旁边的徐老师，嘴巴无声的张开闭合。</P>

看吧，厉害吧。</P>

就差把炫耀写在脸上。</P>

“噗”</P>

许泽明笑着摇头，随后竖了一个大拇指。</P>

张老师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的余光中不时扫过神情专注的宁寨。</P>

一看到这孩子就不由想起他的性子。</P>

上次留下来的印象着实不好。</P>

倒也没想到，如今也从良了。</P>

在感慨中只听到一段激烈的琴声，灵活的手指在琴键上平扫，随着故事进展到高潮，琴声越发密集。</P>

“呼——好强。”</P>

苗鹿深深的看着台上表情自如的张茂。</P>

这就是全校第一的水准。</P>

如果说他隐隐感觉有些追上中创班的步伐，但面对张茂，仿佛再次看到天沟般的距离。</P>

有种独特的东西，说不出来的味道在他的琴声中呈现。</P>

弹奏结束，张茂站起来对着众人鞠了一个躬。</P>

“啪啪啪啪——”</P>

“啪啪啪啪啪——”</P>

不需要喝彩声，掌声已经回复了他。</P>

“这也算学生水准吗？牛逼啊！”</P>

“你也不能把他水准跟我比啊！你忘了，上次我们去国外看比赛，他不是还拿了个什么——冠军？”</P>

“宁哥不妙啊！”</P>

“唉！想想他跟我们差不多岁数，我就挫败呀！”</P>

在感慨中，宁寨忽视掉耳边所有的声音，只管迈出脚步向前走。</P>

张茂和他擦肩而过，忍不住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像他。</P>

宁寨。</P>

“还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P>

看着用后背对着他的宁塞，张茂忍不住笑了笑。</P>

而此刻的宁寨盯着钢琴，不知道在想什么。</P>

最终他抬起手，简简单单的一只左手。</P>

沉浸忧伤的旋律。</P>

张茂有些愣神。</P>

“悲歌吗？”悲歌 - 拉赫玛尼诺夫。</P>

他曾好几年前听过宁寨弹过这首。</P>

神情倦然的小孩，带血的琴键，还有大人的惊呼声。</P>

一瞬间，他竟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P>

他认识宁寨，其实比想象中的早。在有条件的家庭中，学习钢琴的年龄，甚至是从幼儿园开始。</P>

有钱人的小孩攀比的不只是成绩，还有才艺、课外活动、见识……</P>

钢琴比赛中碰到的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面孔都很熟悉。</P>

那时人们的评价是什么？</P>

“天才。”</P>

张茂低声说道，耳边是沉重的，带着些许死寂的琴声。充沛的情绪，熟练的技巧，让人难以想象坐在前面的人，曾有几年的空档期。</P>

张老师深吸了一口气，“许老师，你怎么教的？”</P>

还没等许泽明回话，他又复杂的说了句：“要不你来当班主任？”</P>

这话一出，许泽明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别开玩笑。”</P>

“唉~”张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忍不住盯着宁赛，有些不可思议。</P>

他是听过他小时候的辉煌战绩，但那只是小时候，成年人的世界是残酷的。</P>

更何况中间别人都在进步，他留在原地。</P>

可你现在告诉我。</P>

多久的功夫，这水准已经突飞猛进了？！</P>

“他没开挂？！”</P>

“咳咳！”</P>

许泽明被呛到，开挂的在你旁边。</P>

不过，今天弹的确实状态极佳，超常发挥了！</P>

宁寨，难道是比赛型选手？</P>

许泽明眉毛一挑，若有所思。</P>

看来以后得多排几个比赛，试试看。</P>

随着5分钟过去，宁赛微垂的眼睛抬起。</P>

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某种思绪中，直到众人的掌声把他惊醒。</P>

他走下台，不远处的张茂在等他。两个人视线交错，张茂伸出手。</P>

两个手掌紧紧的握在一起。</P>

炽热的温度传递给双方，张茂眼神复杂带着些许感慨，“欢迎回来。”</P>

“嗯。”</P>

宁赛应了一声，脚步迈开的瞬间又停了下来。</P>

认真的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