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灵门掌门。</P>

在杨宁之前，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降神师。</P>

他一生无数次尝试降神，只成功了一次。</P>

就那一次，造就了现在的杨宁。</P>

虽然周野自己也不知道他那次降神为什么能成功，但终归是成功了。</P>

此刻，这位曾经降神成功过的降神师，他的一万零一道灵魂碎片开始同时燃烧。</P>

杨宁安安静静站在万道烈焰之前，一向杀伐果决的他，这次稍微有了点犹豫。</P>

时时刻刻关注着杨宁的明明一发现杨宁表现出的那一丝犹豫之色，立刻说道：“橙橙！不能让他死！继续折磨他！”</P>

杨宁眉宇间的犹豫之色微微变了变。</P>

明明又说道：“橙橙，让他死吧，我们不活在以前的阴影里了，这样还能永生，挺好的。”</P>

杨宁神色又变。</P>

明明：“橙橙，留着他！继续折磨他！”</P>

“橙橙，算了，让他死吧......”</P>

“不能死！”</P>

“让他死！”</P>

随着杨宁的神色变化，明明的立场也在不断发生改变。</P>

其他的小鬼已经看明白了。</P>

这哪是明明的立场在不断变化啊，这分明就是杨宁自己举棋不定啊！</P>

无论杨宁怎么样，明明都会支持。</P>

但明明不想杨宁这么为难，所以她就看着杨宁神色变化，不断用自己的方式鼓励杨宁。</P>

瞳瞳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说：“这确实是个很难的抉择。”</P>

“是放下仇恨，走出阴影？还是继续让恶人遭受痛苦的折磨？”</P>

边上，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小女鬼诗文也点头说：“是的，留着仇人继续折磨是很痛快，可是在折磨那个老头的时候，橙橙自己也会沉湎在过去的回忆里。”</P>

小光头：“橙橙的遭遇比我们更痛苦。”</P>

红红：“往事不堪回首。”</P>

孙大胖：“感觉这是个重要的时刻，应该先来点小酒、烤串，吃饱肚子再做决定。”</P>

这时，断手断脚的小乌龟爬到杨宁身边，嘻嘻哈哈抓了下杨宁的裤腿，说：“橙橙，时间，时间......”</P>

杨宁抱起小乌龟笑着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P>

看着他这露出笑容的神情，明明忽然为难了，“橙橙，这、这到底是，让不让他死啊？”</P>

单手从自己随身的白布袋里拿出一炷香，轻吹一口气，杨宁看着燃烧起来的青香说：“让他死吧。”</P>

“算是放他一马，也是放过我自己。”</P>

说着杨宁笑起来，“明明说的对，回忆既然那么痛苦，那就不要总是活在回忆里了。”</P>

“谢谢橙橙的夸奖！”</P>

总是绷着个脸、喜欢记人名字的明明听到杨宁夸自己，顿时那张小脸上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P>

咔嚓！</P>

那支被杨宁拿在手里的香轻而易举便穿透了暗室里的地板，立在地上，袅袅青烟升起。</P>

刹那间，除了杨宁和他的小鬼和那一万零一个周野，在场的其他人仿佛一下就被施展了定身法似的。</P>

周野脸上，那杂糅了得意、痛苦、戏谑各种成分的表情中忽然又多了一丝惊慌：“你、你做了什么？！”</P>

“这、这里的时间？！时间？！”</P>

杨宁笑着说：“亲爱的师父，我决定放下仇恨，扬了你的魂魄。”</P>

“不过在这之前，作为与徒弟我最后的告别礼，你还需要经历一点小小的折磨。”</P>

周野脸上的神色愈发变得惊恐，同时，他眼中跳跃的火苗开变得剧烈而旺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