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需要那一笔钱。”</P>

“如果只有我，我是能忍的，但我不能总是看着妈妈挨打。”</P>

“所以，对不起，即便你不在，即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借我钱，我、我也只能这样了。”</P>

说完，男孩对着书桌磕了好几个头。</P>

非常正式的那种。</P>

将那借条放到书桌上，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个娃娃将其压好，男孩对着书桌说：“谢谢你，我、我去拿你的钱了。”</P>

轻车熟路，他走到店内角落里的一堆手提箱旁，打开。</P>

还是和前天一样，非常认真地数出四万五千块，将其他的小心放回去，锁好箱子，男孩拿着自己“借”来的钱，步伐沉重地离开了灵娃店。</P>

走过店门的那一刻——</P>

叮铃！</P>

灵娃店门上方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P>

......</P>

第二天，中州警队。</P>

其他办公室都下班了，刑侦的灯还亮着。</P>

刘彬走到秦浩办公桌前，说：“秦队，你前两天让查的那个孩子基本情况我都了解了。”</P>

秦浩先是一愣，第一时间他没有想起来刘彬说的是哪个。</P>

刘彬提醒道：“灵娃店，一死一残那晚，那个半夜想要跑进去的男孩。”</P>

秦浩恍然道：“哦哦，想起来了，他什么情况？”</P>

刘彬有些同情地说：“小孩叫文乐乐，有点可怜，住在北文街晨光巷46号。”</P>

“亲生父亲下落不明，残疾母亲带着儿子改嫁，结果遇到的这个继父有家暴倾向。”</P>

“孤儿寡母经常挨打，虽然不幸，但最少他们遇到的这个男人还愿意养活他们，愿意出钱让这个文乐乐去上学读书。”</P>

秦浩点点头，“还有别的么？”</P>

“别的没什么了。”</P>

刘彬沉默两秒，说：“秦队，文乐乐这个继父叫冯大龙，他的家暴倾向有点严重，要不，让民事警员过去批评教育一下？”</P>

他这话说完，正在盯着电脑屏幕看的秦浩抬起头盯着他，“批评教育？”</P>

刘彬点头：“对啊，批评教育，有什么问题么？”</P>

“问题大了！”</P>

秦浩瞪着他说：“我现在想给你家暴一下！”</P>

“你就没想过警员批评教育完走了，之后呢？”</P>

“家暴这种行为会因为一顿批评教育就改掉么？改不了！”</P>

“警员一走，那个冯大龙他不把那孤儿寡母往死里打？”</P>

刘彬想了想，说：“那就把那家伙抓起来关几天！治不了他？”</P>

说完，刘彬发现秦浩正用一种“你没病吧？”的表情看着自己。</P>

“刘彬啊，那我问你，你把那男的抓进去了，那孤儿寡母谁来养啊？你养吗？”</P>

“马上就开学了，那个文乐乐的学费你给他交吗？”</P>

刘彬：“......”</P>

“那、秦队，这事就无解了？”</P>

秦浩继续看着眼前的屏幕，说：“我们是刑事警员，这事让民事警员头疼去，家暴的太多了，我们怎么管得过来？”</P>

“不出人命就不归我们管。”</P>

刘彬无奈点头道：“好吧，时候不早了秦队，我先走了？”</P>

“嗯，你走吧。”</P>

刘彬走了之后，秦浩盯着面前的屏幕愣了一会儿，有些烦躁地起身，走到窗户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P>

烟还没抽完，手机就响了。</P>

“秦队，命案！”</P>

“北文街晨光巷46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