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鸣搭完帐篷,跑过来接她手里的东西:“你休息会儿吧,看你脸色都白了。”
陈澄把裹着披肩的干柴都给了他:“谢谢你啊。”
“没事。”俞子鸣笑笑,“你身体真比两年前好了?我怎么看着你又快晕了?”
“贫血吧,不至于晕倒,就是有些累。”
“那你快去休息会儿吧,我和李世琦一会儿把火生了,邓希和那个赵涂涂都在休息了。”
“嗯,好。”陈澄点头。
她在帐篷阴影下坐下,才拿出手机来。
骆佑潜:姐姐,你那怎么样了,好玩吗?
陈澄随手拍了张照给他发过去。
陈澄:车没油了,坐着休息呢,考试怎么样?
骆佑潜:挺好的,明天考完就放假了,要不我来看你吧。
陈澄:节目组想着法子折腾我们呢,估计你来了我也抽不出时间去找你,反正就半个月嘛,我马上回来了。
骆佑潜:好吧,正好后头有比赛,要是受了伤等你回来应该也好全了。
陈澄一愣,顿时又担心起来。
上次他鲜血淋漓的模样还在眼前,那时候的所有心疼与心动又在胸腔中复苏。
她慢悠悠地把视线从屏幕上收回,看向远处,过了会儿才回。
陈澄:你别受伤,你来找我吧。
夜里,五人随便吃了点果腹,其他四人都不会做饭,基本全靠陈澄动手。
“你也太厉害了吧,那个烤鱼超级好吃!”赵涂涂在外面简单洗漱完,钻进帐篷说。
一共有两顶大帐篷,两个男生一顶,三个女生为一顶。
夜里温度降得快,她本就怕冷,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裹在棉被里,说:“你喜欢的话我下次教你。”
“那还是算了吧,我没这天赋。”赵涂涂笑嘻嘻地。
邓希扯掉面膜,拿清水擦拭干净,丢了件衣服挡住帐篷内架着的摄像头,便一言不发地躺下了。
陈澄::“快睡吧,一会儿再晚些就冻得睡不着了。”
赵涂涂应了声,也挨着躺下了。
这一夜倒是过得太平,半夜时虽然冷,外面的篝火倒是没断,也不算不能忍受。
只不过陈澄一晚上都没脱外套,起床时难免受冻,大半天下来都有些昏昏沉沉。
好在节目组终于提供了汽油,李世琦继续开车,到中午时分才终于到了一家不太起眼的旅馆。
大家把东西都整理好,房间不大,好在还算整洁,也有热水供应,算比帐篷里好上百倍。
今天的节目任务便是按照要求线路游览几个景点,但一路上的花费都有限制,路途还免不了要在烈日下走几步。
“好像是这儿吧。”换了俞子鸣开车,他比对节目组提供的景区图,的确是这处,“下车吧,拍照打卡。”
“再开过去点吧。”赵涂涂说。
“那边写了不能开车。”俞子鸣说。
于是一行人一块儿下了车,余晖拉得影子狭长,背影棱角模糊,右侧有一排小白杨,沙漠中唯一的绿色,看过去震撼人心。
陈澄抬着下巴,把这些景色尽收眼底。
她几乎没有去旅游过,但很喜欢美景,她喜欢广袤天地下每个人都是那样渺小的感觉。
“陈澄姐,你给我拍张照吧。”赵涂涂说。
陈澄:“你们站一块儿,我来拍。”
风把她的长发向后吹,颈线流畅,她单膝半跪,调试光圈,咔嚓一声拍下照片。
阳光铺在她身上,漂亮得移不开眼。
赵涂涂看完照片后,不遗余力地再次夸她拍照技术,一路上搂着她的手臂没撒手,陈澄对这种感觉陌生,却也在心间隐隐扬起一股暖意。
“我怎么看你今天兴致不高,你不舒服啊?”赵涂涂问。
陈澄轻轻抿了下唇,摇了摇头。
今天晚上就是骆佑潜比赛了,远在千里,总是放心不下。
入夜。
屋外开始下起暴雪,狂风吹打窗户,吵人入睡。
睡在一旁的赵涂涂翻身,把被子蒙过脑袋。
陈澄在黑暗中再次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她根本就没睡着。
这会儿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估摸着骆佑潜应该已经比完赛了。
陈澄悄悄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走出房间,靠在走廊的墙上,给骆佑潜打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秒,没人接。
陈澄闭着眼睛,手机捏在手里,她沿着墙滑下,蹲在角落,嘴唇泛着苍白,心跳都几乎顺着喉管震动出来。
不会出事吧……
他又不是个会因为疼而低头放弃的性子。
外头白雪茫茫。
突然,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陈澄迅速接起。
那头的声音带着笑。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