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肆和夜星璃……的时间里，帝凌释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脑海里都是挥之不去的场面！

他想对夜星璃所做的一切，封凌肆全都做了！

封凌肆竟然还来问他！

殊不知，封凌肆却不是故意酸他。

封凌肆倚着床，语气寂寥：“我不管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百分之百餍足。因为——”

他一字一顿道，“她虽然是完整的她，我却只是一半的我。”

封凌肆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帝凌释的一部分，但他不在意。

直到刚才——

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双体双魂的恶意！

不管他如何餍足，只要帝凌释没有餍足，他就体会不到极致的感觉！

因为，他只是一半的他！

帝凌释怔住了。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封凌肆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狂野。

帝凌释眼底的渴求也在这番话中消失殆尽。

这一刻，他们过去避而不谈的问题被明明白白地摆在了面前——

他们都不是完整自己！

不管是被九天帝后追寻，还是被九幽冥域针对，他们联手都能轻松应对，还能暗中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说不定就能与九天灵域、九幽冥域抗衡。

唯独被分割成两半这件事，他们无能为力。

一室静默之中，封凌肆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帝凌释，如果我们重新融合在一起——”

帝凌释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还能融合吗？”

这次轮到封凌肆怔住了。

如果他还在黑潭之底没有睁开双眸，如果他还没有遇见夜星璃。

如果帝凌释还是当初那个自闭得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抗议的帝子。

如果他们还是保持着当初被割裂时的样子，他们应该还能完美地融合回去。

可是，他如今有了独立的意识。

帝凌释因为和他的通感，也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们虽然还不完整，但都在自己的一半上发展、延伸、弥补，已经不是当初那一半了！

如今的他们，都只缺了一点点。

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点。

重新融合回去，固然可以弥补最关键的一点点，却不得不把后来发展延伸弥补的东西全部剔除掉！

到那时，他们还会是他们吗？

就在这时，帝凌释又问：“你希望和我融合吗？”

封凌肆微微一顿：“行吧，这个问题我们不用讨论了。”

作为副魂，作为有黑帝血脉的副魂，两人若是真的融合，他只会被剔除更多，甚至连记忆都不会留下。

他将会失去自己的一切！

那意味着，他会消失！

相比消失来说，那点点无法餍足实在算不上什么。

大不了——

他垂眸看着夜星璃睡得香甜的容颜，似问她又似自言自语：“……主人，同时两个你吃得消吗？”

帝凌释心尖倏然一颤。

他刚想说什么，封凌肆就关闭了通感。

帝凌释：“……”

他站在九幽冥域的街头轻呼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想，要不还是和封凌肆融合算了。

两人融合成一个，他就可以不用酸不用难受，他可以独占夜星璃！

但他还是打住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