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眼中满是讥讽。
真是个妖女,殿下给她台阶,她还真心安理得的下了!
鬼知道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呸!
可紧接着,谢风凌便扶住了她纤弱的腰肢:“我帮你。”
有了谢风凌托着,贺兰芝终于骑上了马。
异样的接触让她头皮发硬,好在扭头一看,谢风凌是隔着宽大的袖子扶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当今太子当得起温润如玉,她可不想让旁人以为她跟太子有点什么。
一旁的十三下巴都快惊掉了。
不是,殿下,你可是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啊!
平日里与民为善,很贴地气也就算了,怎么还扶一个妖女上马?!
十三心有不悦,但更不悦的是,谢风凌牵起了缰绳:“这马儿认主,你未必能让它走起来。”
十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杆子都绷得又紧又直。
他气得把闷气全都撒在了这根草上,狠狠嚼着草根子!
三人过了城门,守城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姑娘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当今太子甘愿为她牵马。
“以后看见这位姑娘,不论多晚,都给我把门打开,听见没!”守城的头领喝道。
“是!”
……
贺兰芝却不知在她走后,那些人是怎么想她的。
她难耐的坐在马上,走了不过半里路,她就俯下了身子:“殿下,要不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您贵为皇亲贵胄,这牵马的活儿真不能让您来做。”
“没事。”谢风凌温和一笑,“你就将我当作你的一个朋友。”
贺兰芝总觉得怪怪的:“天下有殿下如此善良的储君,是天下的福分。”
谢风凌不喜欢被人拍马屁,于是转移了话题:“你今日,是去昭阳寺上的香?”
她微微颔首。
“那你可见到无痕法师了?”谢风凌问道。
贺兰芝隐约猜到两人之间关系很是微妙,她下意识觉得不能让谢风凌知道她跟谢无痕私下相熟。
于是诧异道:“无痕师父是在昭阳寺修行吗?妾身不知,妾身上过香后,看见山上有一片竹林,就采了一些春笋。”
“这样啊。”谢风凌淡淡一笑,“昭阳寺香火旺盛,里面有名的僧侣很多,你不知也正常。”
贺兰芝对这些并不清楚,只懵懂的应了一声:“殿下这么晚了,怎么才从城外回来?”
“与一个城外的友人去溪水边垂钓片刻。”谢风凌温声说,“那条河中鲤鱼很是肥硕,想必滋味是极好的。改日给姑娘府上送几条。”
贺兰芝点点头,抿嘴一笑:“那妾身就先谢过殿下了。”
可她心中却泛起了嘀咕,当皇子真有这么悠闲么。
民间那些说书先生,不总说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应当为皇帝分担政务,繁忙得很吗。
怎么,她好像见谢风凌格外闲情雅致……
不过一会儿,马儿稳稳停在了祝府门前。
贺兰芝翻身下马:“妾身在此谢过太子殿下了。”
“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不用客气。”谢风凌翻身上了马。
十三把竹篮递给她,黑着脸牵马离开。
主仆二人走了二三里路,十三才闷声问:“殿下,您刚刚为何要对她这般好。”
谢风凌抬头,一轮月牙藏在黑云边上,若隐若现。
“本宫也不知。”
他这两日好像生了一种奇怪的病,只要看见贺兰芝,就毫无理由的想要对她好。
平时空着时,脑海里还总是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
十三暗暗咬牙:“殿下,奴才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这女子出现得很是蹊跷。况且,您也不该这般自降身份!”
“多嘴。”
谢风凌眼眸微微一沉,“回去唤个太医来。”
十三惊讶:“您病了?”
“不知。”谢风凌说完这句话,便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