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深谋远虑,小女子佩服不已”,桃夭假惺惺恭维的语气中透着嘲讽,又问:“我住在哪里?”
杜衡斜倚卧榻道:“你睡床,我睡塌。”
桃夭自然不会同意:“即便我是江湖女子,行事无多忌讳,可也不会与男子同居一室。”
杜衡眼神暧昧:“你仅有两个选择,同处一室或者同睡一床。”
桃夭断绝拒绝:“我选择去外面和刑具一起住!”
杜衡料定魔女插翅也难飞:“天牢的石门是天工派特制,需解三重机关方可打开,熟悉暗器的人至少得花费四个时辰才可以琢磨清楚其中门道,我很好奇你会用多久的时间。”
桃夭是专研暗器与机关的高手,只消几眼就能看出石门的机关比阎王讲的更为复杂,总不能整晚都与他大眼瞪小眼地耗着,不得不忍气坐上床,顺手扯下青纱幔帐,留下重重一哼,以发泄不满。
阎王心机深沉难测,不可能精虫上脑、饥不择食,桃夭知他不会轻易妄为,但就是不愿见到那张晦气的脸。
杜衡侧身望着纱帐中魔女的身影:“天牢之中十分阴冷,务必盖好被子。”
“小女子生活能够自理,不牢郡王假好心”,桃夭将腰带中所藏的一饼柳叶软刀压在枕头下,防人之心绝不可无。
深牢大狱果然阴森异常,纵然锦被厚重,也仍无暖意,她不由看了看纱帐之外,依稀见阎王仅披着单袍而眠,莫名有些担心他是否会冷,不过转念便即刻遏制如此荒唐的关心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