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心谢魔女好意,可是依旧嘴硬:“就属你歪理最多。”
桃夭不以为然:“别管歪理正理,讲得通就是道理。”
魔女的嘴皮子功夫也是极为了得,杜衡认同她所言,只是并未表露,一曲将终了,筹谋已万全,吩咐小狼狗:“打起精神来,今晚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告知埋伏在周边的弟兄们,准备猎犬跟踪,不可过于靠近目标胡盈盈,以免打草惊蛇,发现夜修罗的踪迹后不要轻举妄动,待我下一步指令,务必提高警惕,周围有眼线紧盯,使障眼法甩掉他们,另外还让原先的人送老桥,但不要直接回府,先去繁闹夜市多转几圈。”
梁栋与桥奈何遵照其言先后离开,桃夭表面恭顺,为郡王斟酒递茶,其实心中一直在琢磨话语中的玄机,他所谓的眼线究竟是谁的人?依照小狼狗醉酒吐露的实情推断,十有八九为太子属下,换言之郡王并非太子党,而他独善其身的可能性也不大,就算不是秦王党,至少偏向于秦王。
朝堂党争若豪赌,赢家通吃全盘、尊贵无极,输家惨败涂地、罪及九族,而如桃夭这般的卑微棋子,难沾荣光,易惹祸事,寻机溜出赌局方才可保身保命。
章华台主事人程晓亲来拜见,行礼后道:“衡郡王屈尊莅临,蓬荜生辉,此处嘈杂喧闹,不如移步兰室雅阁,尽享温泉美酒颜如玉。”
杜衡又饮一杯,状如微醺,似笑非笑,抬手搭上魔女的肩,放浪暧昧:“氤氲温泉,鸳鸯戏水,有兴趣吗?”
桃夭料到腹黑郡王应是想借她来摆脱眼线设下的美人局,故意欲拒还迎地轻推,娇嗔道:“主事想必已安排千娇百艳侍侯,人家又何必自讨没趣。”
杜衡斜睇轻瞟,眼波寒戾:“是吗?”
程晓见状忙回道:“小人岂敢擅自做主,一切皆听从郡王之命。”
雅阁水气醉人心迷,龙麝香幽幽,红烛映奢靡,杜衡未做言语,微展两臂而立,双眸若夜幕深沉。
桃夭满心警惕,竖起耳朵听屋外与房顶是否有异动,不解郡王这略显奇怪的姿势是何意。
“宽衣!”,杜衡声调中有几分明显的不耐烦,他不喜多言废话,偏偏魔女在如此小事上懵懂糊涂。
迫于辣手郡王淫威,桃夭不得不化身小丫鬟,先解衣带,再脱锦袍,他的中衣并非是名贵绢缎所制,而是习武之人常着的苎麻布,古铜色的凛凛胸肌与腹肌隐隐而显,毕竟男女有别,纵是魔女也有所迟疑。
见她畏缩犹豫,杜衡反而心情大好:“害羞不适合魔女,继续。”
“在下是怕冒犯了郡王”,桃夭不愿露怯,咬牙心一横,为他脱下贴身中衣,深知精明如腹黑郡王,绝不会吃窝边棋子草,如雕似刻的完美身材,不看白不看,反正不吃亏。
杜衡步入汤池,神情如色中饿鬼,不怀好意:“愣着做什么,难道在等本郡王为你宽衣解带吗?”
桃夭见招拆招周旋:“小女子哪里入得了郡王贵眼,仅能效犬马之劳罢了。”
杜衡倨傲勾了勾手指,示意魔女靠近,待她走到池边,目光瞬间凛冽,猝然出手将其拽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