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蓁蓁离开长安前往故乡苏州,清晨桃夭亲送至城外,江湖浩浩,此地一为别,不知能否有缘再见,唯愿彼此珍重。
匆匆返回家中,见暗影卫人马已至,萧勇与另两位少年正丧着脸并排而立,肩臂处皆有伤痕。
桥奈何君子之风亦然,行礼后道:“我们并非有意闯入姑娘居所,主要是急于寻找梁栋,他在这里吗?”
“为防仇家而在院中设置了几样暗器,不想竟伤到了几位小兄弟,实在对不住”,桃夭指了指西侧的房间:“梁栋昨夜喝得烂醉,我实在拖不动,就留他暂住于厢房,”
“姐姐,门栓已被踢坏,我稍候帮你重新安好”,杜衡下令攻入屋中时,小绵羊心有迟疑犹豫,动作比旁人慢了一些,因此而免受被伤之苦。
辣手郡王踱步于酒坛之间,已然看透暗器机关玄妙:“想不到这不起眼的酒坊之中,竟布有追魂连环阵。”
桃夭上前道:“仇家众多,不得不防,没料到买个早饭的功夫,郡王便大驾光临,醉酒外宿本算不大事,何至于这般劳师动众?”
柏杨小心翼翼地按照魔女的脚印走入,解释道:“梁哥一向随侍郡王左右,除执行任务之外从未彻夜不归府。”
桃夭须得掩盖得知秘闻一事,讲出准备好的说辞:“梁栋的酒品实在太差,大半闯突然进来,咋咋呼呼说要砸店,我费了不少力气才让他安生休息。”
杜衡的确担心梁栋泄密,试探道:“他酒后常于人深聊长谈,想必向你讲了不少事。”
桃夭满面嫌弃:“他大着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根本没法聊天,再说以我和他的关系,互怼互砍还差不多”,转头对柏杨说道:“你去叫梁栋起床吧,从这里去向西厢房并没有机关。”
杜衡仍无法完全放心:“姑娘家独居,留宿男人多有不便,你为何不通过他身上的信号弹通知暗影卫来接人?”
桃夭满不在乎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反正也有空房间,让他住一晚也无妨,而且醉酒是寻常小事,不必烦暗影卫。”
杜衡鹰眼闪锐利之光:“你若有半句虚言,本郡王绝不轻饶!”
桃夭狐狸眼珠下意识轻转:“小女子不敢欺瞒郡王。”
杜衡猝然抬手再次紧捏她胳膊处的伤口,刚结好的痂复又开裂,冷冷道出三个字:“说实话!”
桥奈何顾不得暗器,慌张跑上前劝阻:“阿衡,如此对待姑娘着实粗鲁失礼,非君子所为,还不快松手!”
杜衡冷酷双眸没有一丝温度,力道又加重几分:“她自讨苦吃,我只能成全。”
桃夭手中的牛肉饼、甑糕与画像散落一地,这点苦头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需得装出可怜兮兮的示弱模样:“其实…其实我给梁栋下了蒙汗药,就怕他太闹腾而砸坏酒坛,担心郡王发现后怪罪,不得不让他住一晚以隐瞒真相。”
纵是十八般刑具摆于面前,桃夭也不会轻易讲出实情,蒙汗药的桥段倒并非杜撰,昨晚梁栋无休无止地胡搅蛮缠,絮絮叨叨废话不止,她为求耳根清净,便在酒中下药将其迷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