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术!”曲无名双目微眯,立刻认出了仇尚荐的身份。
拔刀术,是一个名叫霜刀宫的小宗门的核心术法,相传若是将拔刀术练至大成,可在千丈之外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曲无名虽然早就对仇尚荐加了小心,神识之力一直隐隐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然而却没想到他居然是霜刀宫之人!
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间,那道刀光已经斩破了曲无名的护体光罩,瞬间斩在了曲无名的咽喉之上。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曲无名被斩得向一旁飞退了数步这才稳下身形,再看曲无名的脖子上,已有一道两寸多长的红印,隐约间似乎已有鲜血渗出。
“什么?!”仇尚荐心中大惊,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刀,居然只是让对面那人破了点皮!
刚一愣神,仇尚荐忽觉头皮发麻,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来。只见他忽地转身,手中长刀再次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出鞘,斩向了自己身侧。
只听铛地一声脆响过后,尺许长的一节刀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而剩下的半截长刀已被仇尚荐重新插回了刀鞘之中。
“你……你真正的目标,居然是我?!”仇尚荐低下头去,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柄长剑,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了曲无名。
“你以为呢?”曲无名抬手一招,元刹剑倒飞而回,从仇尚荐的体内带出一道血线。
仇尚荐身躯一颤,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身上却忽然如瓷器般被无数道剑气撕裂,哗啦啦碎成了一地,就连元婴也未能幸免……
斩杀了仇尚荐之后,曲无名心中再无任何顾忌。嘴角微微翘起,背后呼地浮现出一尊巨大的魔神虚影来!
只见那魔神虚影身高足有三丈有余,高大魁梧的身形几乎要快要将那笼罩着院落的困阵禁制顶破!
向魔神身上望去,只见那魔神面貌凶恶至极,三颗头颅均是青面獠牙,状若恶鬼,六条手臂丫丫叉叉,手中握着降魔杵、镇魂铃、斩仙剑、灭魔刀、打神鞭、伏妖锤,虽然皆是由法力幻化而成,但却都散发着惊人的灵力,似乎与真实的宝物不相上下。
那魔神甫一现身,便腾地向前迈出两步,手中宝物如疾风暴雨一般,朝着长安城城主甄不平和那谭将军兜头便砸,尚未落下,便已带起一阵狂风,吹得二人衣袍猎猎作响,就连脸皮都是一阵狂颤,巨大的灵压迎面扑来,让甄不平二人有种似要窒息的感觉。
甄不平面色大变!眼前这尊魔神展现出的威能,似乎已经不逊于化神期巅峰的修道之人,以自己的修为怕是根本无力与之抗衡。然而,那魔神实在是太过庞大,只两步便已攻到了眼前,再想躲闪逃避已无可能,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招。
一旁的谭将军更是吓得面如死灰,此刻自己实力大损,刚刚吞下的补充法力和疗伤的丹药还没来得及炼化,而那魔神也忒地偏心,六条手臂、六件法宝,居然有四件都是朝自己打了过来,难道不应该先重点打击毫发未伤的甄不平么?!
纵然心有不甘,谭将军却已别无选择,心念一动,从储物戒中唤出一柄灰蒙蒙的仙剑来,一声暴喝之后,双手在胸前飞速结印,那柄仙剑在他掌心中急速旋转起来,呼吸间已光芒暴涨,化作一道粗大的灰色光柱,迎上了那四件法宝。
一旁的甄不平的手中则多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面五颜六色,似是镶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一般。只见甄不平手指在玉牌上飞速点拨滑动,体内法力也随即疯狂注入其中,转瞬间,甄不平身后呼地同样浮现出一道虚影来,只不过那道虚影却并非人物,而是一座微缩的城池模样——看那城墙的样子,似乎正是长安城的虚影!
长安城的虚影甫一出现,便将甄不平罩在了中央,就在此时,魔神手中的降魔杵、伏妖锤已经轰然砸落。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降魔杵、伏妖锤砸在城池虚影之上,轰然炸裂,连同那魔神的两只手臂居然也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成了齑粉!
而那城池虚影只是微微一晃,依旧稳如泰山。
然而城池虚影旁,此刻已腾起一团血雾,伴着无数青砖的碎屑和灰尘一起向四周扩散开来……待烟尘散尽,原地哪里还有谭将军的身影?
一处深坑之中,只剩下了一团不成人形的碎肉贴在坑底,依稀还能看到被砸得如同纸片般的盔甲。
此时,断了两臂的魔神虚影肩头黑雾缭绕,顷刻间已经重生了两条手臂,依旧握着降魔杵和伏妖锤。此刻,面前的敌人只剩下了甄不平,那魔神便如疯了一般,抡起六条手臂,如车轮般不断砸向那城池虚影,哪怕是某一条手臂被反震之力轰成碎片,也会在片刻之后重新凝聚一条,继续不要命地狠砸!
身处城池虚影之中的甄不平本以为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随时可以反攻,可随着魔神的不断攻击,那城池虚影所要消耗的法力却变得越来越多,只得继续催动玉牌,暗中抽调城主府大阵的力量过来支援,一时间心中竟有些茫然——这魔神法相怎会有如此大的威能?!
而在院落的另一边,以魔神法相牵制住甄不平的同时,曲无名早已手握元刹剑,对上了天毒宗的太上长老吕凌!
“你究竟是何人?难道不知在城主府这样的地方滋事,是会被整个青檀国通缉的吗?”吕凌沉声问道。
“哼,通缉我?若是你们在场的都死光了,又有谁会通缉我?”曲无名躲在灰色斗篷之中,冷冷说道。
“你以为就凭身上那件无妄匿身袍便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吗?天真!”吕凌冷笑道。
“你也不用跟我多废话拖延时间,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给那林蔓露下的是什么毒?”曲无名问道。
“哦?原来是给那丫头讨解药的?”吕凌眸光一闪,手上的储物戒中呼地飞出一个翠绿的玉瓶,拿在手中晃了晃,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道,“呵呵,跪下来束手就擒,解药我便亲手送给那丫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