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带着微醺的康熙回到了乾清宫，见太子已经在这里了，笑道：“保成，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扶一下你的皇阿玛。”

康熙越年老越爱喝酒，真让福全不知道说什么好，至于喝醉嘛，福全觉得康熙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装的，若是有个七分醉，便有五分都是装的。

“梁公公，你去帮皇阿玛准备一碗醒酒茶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跟二伯吧。”

胤礽亲自帮康熙脱了鞋子扶到床上，康熙不一会呼吸便平坦起来，想来是装睡了。

福全使劲往康熙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才跟太子一起聊天。

“保成，如今你皇阿玛年纪越大越发昏聩了。”

胤礽不赞成道：“二伯，此言差矣，皇阿玛英明神武，在我心里，皇阿玛永远都是最疼爱我的父亲。”

福全见太子低着头，蜡烛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福全摸了摸他的头道：“你皇阿玛如此宠爱你十四弟，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太子低下头，身子不自然的抖动着，看着就像哭了一般，那般装睡的康熙不断给福全使眼色，福全瞪了床上的人一眼，接着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问道：“保成，你怎么了？”

胤礽失落道：“二伯，我是不是真的当不好这个太子？所以皇阿玛才会这般器重弟弟们，要是我能做到尽善尽美，皇阿玛也就不会摇摆不定了吧。”

福全拍了拍胤礽的肩膀道：“保成，不要这样想，二伯觉得你已经很好了，你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了，如果做得不好，你皇阿玛早就将你换了。你皇阿玛不会让把自已的情感凌驾于江山之上的，你虽然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但你同时也是他最合适的继承人。”

太子察觉到福全对他的关心，本来已经决定的事情在这一瞬又动摇了，胤礽的心很乱，他对福全道：“既然皇阿玛醉了，我便明日再来找他吧。”

福全点了点头。等胤礽出去的时候，本来在床上睡着的康熙却坐了起来，康熙的脸上泛着心疼之色：“二哥，你说的对，朕做这些不该瞒着保成的，保成都没有信心了。”

“对啊，你瞧瞧，以前保成哪会说这些话，他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回去后的胤礽对何焯所说的内容已经信了七八分，即便圣旨没打开，他料想那一定是废太子的圣旨了。

如今二伯还是不相信皇阿玛要废了他，他原来也是不信的，可康熙的表现让他不得不行。

胤礽回到毓庆宫的时候已经夜深了，何玉柱提着一个灯笼在毓庆宫外等着，胤礽对着何玉柱道：“传托合齐进宫，孤有事与其商议。”

托合齐踏着月色来到了胤礽的书房，托合齐发现太子与几日前的太子似乎有些不同了，现在的太子行事带着狠戾，抛却了与皇上之间所有的感情。

“托合齐，你说的孤考虑清楚了。十四出征后，便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但是你必须把北衙门控制住，里面的军队只听你调遣，可能做到？”

“是！”托合齐一直拖着不肯跟隆科多交接，不就是等着今日嘛，如今太子终于想通了。

“殿下，咱们何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