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拍了拍太子的手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只是你啊,脾气犟,又总是孩子气。如今三十多岁了,还像元宝一样娇气,让朕总不能放心。”
康熙跟太子之间十分温馨,只是弘昼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他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又大了一些,那么重的檀木桌子,他竟可以一下子就抬起来。
这么怪的事他不敢随便乱说,连阿玛都不敢告诉,生怕自己被旁人当成妖孽。
胤禛跟弘昼被康熙留在宫里用膳,两人到了晚上才回到府中,回府的路上,弘昼看着天上闪闪发光的星星,他似乎有些想家了。
前世他是个孤儿,靠着社会上好心人的帮助才上了大学,但是他这辈子有两个母亲对他很好,弥补了他心中缺失的母爱。
属于前世的记忆逐渐在弘昼的脑海里忘却,这一世与额娘相处的情景反倒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象愈发深刻,他觉得自己似乎被这个等级森严,尊卑有序的世界同化了。
想到钮祜禄氏,弘昼便对胤禛道:“阿玛今日在哪里歇息?”
胤禛本想说在前院,可看着弘昼紧锁眉头的样子又不由得觉得好笑,“你说阿玛该去哪里歇歇?”
弘昼毫不犹豫的答道:“阿玛应该多陪陪额娘,额娘很孤单的。”
弘昼记得很清楚,他小的时候钮祜禄氏的绣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到现在钮祜禄氏都学会双面绣了。
知道胤禛喜欢博学的女子,钮祜禄氏现在还会时不时抽空读会儿书。不过钮祜禄氏也知道自己的姿容比不上年氏,她也只求在胤禛心里留下一个稳重大方的形象。
胤禛和弘昼到的时候,锦绣堂的气氛很是压抑,偌大的院子里连个脚步声都听不见。钮祜禄是氏身边的大丫鬟,翠环守在房间前见到弘昼平安归来,脸上才带了一丝喜气。
“阿哥总算是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咱们格格的眼睛可该哭瞎了。”
弘昼不知道他在南苑养病的这些日子,宋氏带着几个侍妾跑到锦绣堂明里暗里嘲讽钮祜禄氏靠着儿子过的好日子总算是到头了,现在弘昼可要病死了,钮祜禄氏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要是平常钮祜禄氏还能稳定心神,可是一碰到与弘昼相关的事,她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便是这么简单挑拨的话语她都进了心里。
钮祜禄氏认为宋氏说弘昼不好了,是在诅咒弘昼,也顾不上往日低服做小的脾气,直接回怼了宋氏。
可是这宋氏仗着自己给胤禛生了两个女儿,虽然都没养住,但在胤禛的心里还有一丝地位,现在背靠福晋又觉得自己有靠山,不是钮祜禄氏可以欺辱的,情急之下竟然打了钮祜禄氏一个巴掌。
这也是为什么锦绣堂今天如此安静的原因。主子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底下的奴才心情又怎么好的起来?而且钮祜禄氏身处后院,消息并不灵通的,胤禛去南苑看了弘昼的事,她知道,但是弘昼转危为安的事情她却并不知道。
此刻快要失去儿子的恐慌不断充斥在她的脑海,钮祜禄氏的泪水就没停过,一边哭一边抄写着佛经,为儿子诵经祈福,她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