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把自己头上所有的首饰都拆了下来,放在地上,外面妃位的服饰也脱了下来,只穿着月牙白色的常服,每三走步就跪下来,“罪妃纳喇氏教子无方,唯愿子债母偿,求皇上饶了胤褆。”
‘罪妃纳喇氏教子无方’,‘子债母偿’,这几个字传遍每个人的耳朵,胤褆靠在囚车上,想对着额娘说:“额娘,不要这样,儿子做了什么,儿子一力承担。”
便是惠妃从前的死对头荣妃都红了眼眶,“姐姐,我这就去给大阿哥求情,你不要作贱自己的身子了。”
可是惠妃恍若未闻,仍旧跪着,重复那些话,一路跪到了康熙所住的澹宁居。
梁九功知道之后,连忙去向康熙禀告,而此刻康熙正守在胤礽的床边,跟胤礽说话。
“皇上,现在温僖贵妃,荣妃娘娘,宜妃娘娘全部都跪在殿外,惠妃娘娘更是脱簪请罪,从畅春园门口三跪九叩到了澹宁殿。”
梁九功话音刚落,康熙的手便顿了一下,手里拿的毛巾都掉落了出去。
康熙随即登上了阁楼,果然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惠妃所说的话也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康熙耳中。此刻惠妃的膝盖早就被磕破了,落上了点点猩红。
康熙终究是于心不忍,惠妃陪了他三四十年,康熙的心也是肉做的,怎么舍得惠妃这样。
“你去把惠妃扶起来,告诉她朕答应她了。把大阿哥关到索额图隔壁,如果惠妃要送东西过去,侍卫不要阻拦。”
梁九功得了令连忙往惠妃那边走去,惠妃此时离澹宁居也不过百米的距离,自然看见了站在阁楼上的康熙,朝着康熙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便顺着梁九功的胳膊起身了。
梁九功也劝道:“娘娘,您这是何必呢,皇上是最爱说气话的,那就真要了大阿哥的命呢,奴才陪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最是明白皇上心思的,皇上最疼太子,但也疼大阿哥啊。”
惠妃只道;“谢谢梁公公了,只是本宫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受罪。”
梁九功把惠妃交给她的婢女春桃,才接着说道:“娘娘,大阿哥被皇上关到索中堂的旁边了,娘娘回头让人给大阿哥送几床被子和热乎的饭菜吧。”
梁九功的话言尽于此,惠妃当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因此也没耽误,连忙回到自己的宫殿给胤褆准备东西。
那边胤褆被关进了索额图隔壁的屋子,可是胤褆的屋子可比索额图的好多了,只是黑了点,可是不漏风啊,惠妃还派人给胤褆送了吃食,索额图在隔壁啥也没有。好在如今天气正热,晚上不盖被子也冻不死,可是索额图是真俄。
“大阿哥,你在吃什么,香味都传到我这里了。”索额图咽了咽口水。
胤褆把鸡腿当成康熙了,咬牙切齿的吃着,吃完后对门口的侍卫道:“你把爷吃剩下的给索额图。”
四阿哥跟惠妃都贿赂过这些守卫了,当下也不为难,于是索额图得到了一盘子鸡腿,每条鸡腿都被咬了一口,索额图想要面子,可是他的肚子不允许,也埋头吃了起来。
胤褆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还在想今天额娘跪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身子怎么样了,还有保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来,没有自己在,老四能成功吗?心里事情太多,胤褆反而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