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阮蔚知道池衿过的辛苦,所以她才更想同他说说话,聊聊过去。</P>
心里的话憋久了是会闷坏的。</P>
阮蔚想让池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她可以承担一个树洞的作用,以往那么多的事情 她都担下了。</P>
这点小事也不例外。</P>
她接的住。</P>
阮蔚,“池衿,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P>
阮蔚那过分浓稠的芙蓉面上带着一种宁静的神情,仿佛世界万物都能够包容其中。</P>
她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清澈而明亮。</P>
池衿几乎要沉醉其中。</P>
池衿自以为动作小心的瞥了眼阮蔚,“师姐,我……”</P>
阮蔚蹙眉,“你解释,我听。”</P>
池衿一顿,只需要看一眼阮蔚的神情,他瞬间就知道师姐此时是铁了心要同自己好好掰扯掰扯了。</P>
要解释吗。</P>
可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P>
说其实自己是魔族,说他想要回魔域杀渣滓救母亲,说他对郁泂有一些愧疚,说他其实什么都知道……</P>
这些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和阮蔚的想法一致,池衿觉得这是最基础的事情。</P>
唯有一点,池衿不敢想。</P>
他需要说出前世的故事吗。</P>
池衿很惶恐不安。</P>
虽然二师叔曾经猜测过师姐似乎是有着过去的记忆的,但是终究没有实证,并不能百分百的被证明。</P>
万一呢,万一这一世的师姐就是原本的纯粹,该如何呢?</P>
池衿希望她快乐,最好是无忧的快乐。</P>
他们俩其实是很相似的人。</P>
相似到——</P>
都爱得满而不自知。</P>
阮蔚和池衿都喜欢把自己认为最好的最棒的最适合对方的,毫无顾忌的、毫不犹豫地推到对方面前。</P>
在他们还不懂得爱是什么的时候。</P>
他们已经这样做过许久了。</P>
阮蔚再次说道:“如果你没有话说,那我有。”</P>
她望过来时,整个人都剔透像琉璃。</P>
池衿哑然。</P>
面对这样的阮蔚,面对她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的眼神,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忍得住不对这样的她倾盘托出。</P>
池衿张唇,还未言语。</P>
“梆——”</P>
池衿的脑袋被人砸的向下一沉。</P>
他嗷的一声叫开了:“谁?!谁偷袭我,我靠,疼死了!!!”</P>
萧玄同冷漠收剑,“我,有意见?”</P>
池衿,“……”</P>
“不敢。”</P>
谁家小师弟敢对大师兄有意见啊,这丫的不是找死呢吗!</P>
阮蔚,“……大师兄你打他做什么。”</P>
她有些不忍。</P>
萧玄同偏头,冷睨了一眼阮蔚,“你也想试试?”</P>
他语调冰凉,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P>
萧玄同很生气。</P>
莫名其妙出现在药谷的魔族,莫名其妙和魔族同行的师妹,莫名其妙闪现给了魔族一拳的师弟,他俩还莫名其妙的放走了明显有问题的魔族……</P>
最后只剩下了满头雾水的自己。</P>
还有!</P>
阮蔚那一裙子的脏污,那满身的虚弱,还有她苍白如纸的脸。</P>
不过是两日未见,她又一次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惨兮兮的模样。</P>
这叫萧玄同怎么能不生气?!</P>
阮蔚,“……”</P>
她确实比较跳脱,平时也不受师长们管控,和萧玄同也从未有过长幼有序之分。</P>
唯有个别时刻例外。</P>
比如萧玄同动了真火的时候,阮蔚是极其擅长装死的。</P>
阮蔚尴尬一笑,“不敢不敢。”</P>
于是她偏开了头。</P>
头一偏开,那自然而然就接收不到池衿那可怜兮兮的求助视线了。</P>
不忍心,不看就好了。</P>
大师兄乐意打就打吧,反正也不会打死的对吧!</P>
池衿,“?”</P>
师姐你的关怀真的好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