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白衣少女,表情忽然变得更加平静了,也更添了几分死气。</P>
她平淡的看了一眼蜂拥而上的追兵,她抬手,挥出一道道剑光,似乎再也不忌讳是否见血,衣裙又是否会染红。</P>
明明是如此圣洁的样貌,血腥却无端为她添上几分邪气。</P>
从喻之椿的角度看过去,这简直是尊杀神!</P>
而且,她甚至在笑。</P>
只是那漂亮眉眼弯起的弧度实在平乏,薄润唇际勾出的痕迹又实在诡异。</P>
阮蔚也看见了喻之椿回头的动作。</P>
于是,她动了动唇。</P>
在凝神分辨出阮蔚说的是什么之后。</P>
瞬间,喻之椿冷汗直淌而下。</P>
逐渐习惯空中荡秋千的姜榕榕闲着没事回头望,她也看见了。</P>
“哇哦——”</P>
姜榕榕轻蔑一笑,她看向面色发白的喻之椿,“看清楚了吗,我给你翻译翻译?”</P>
“阮蔚说,跑快一点。”</P>
“千万——”</P>
“别 让 她 追 上 咯 ~ ”</P>
这话饶是傅弈听着都忍不住背后一凉。</P>
更别提喻之椿了。</P>
喻之椿沉默片刻后,说:“姜榕榕。”</P>
姜榕榕,“?”</P>
喻之椿,“你觉得我现在下去给她认错她能消气吗。”</P>
姜榕榕露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P>
“不、能、哦 ~ ”</P>
“惹到她,你算是惹到铁板啦,啊哈 ~ ”</P>
-</P>
朝见看向月华。</P>
月华茫然回望,“怎么了?”</P>
朝见抿唇,叹了口气,说道:“我先给你道个歉吧。”</P>
月华,“?”</P>
朝见,“你们媚修修的是情,想必也看得出来,我家这个性子十分偏执。她等会可能……会有点较真。”</P>
“喻之椿是对着握瑜动手的,蔚蔚她,忍不了这个。”</P>
“抱歉。”</P>
哪个宗门的小师妹都是受宠的,更别提蓬莱仙宗这全宗上下都十分护短的性子了。</P>
阮蔚实乃个中翘楚。</P>
“嗯,”月华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P>
“小椿,嗯……看命吧。别给他打死了,留口气就行。”</P>
月华顿了顿,才说:</P>
“小椿其实不像我们宗能养出来的性子,合欢宗人大多直来直往,热情开放。就他心思多,也喜欢瞎琢磨,这小子对人心拿捏的极准,性格也恶劣,平日里也喜欢做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P>
“这次出来,他应该也能明白了。”</P>
“有的人的逆鳞,薅不得。”</P>
虽然这一计很有效果,当时的阮蔚甚至无暇顾及姜榕榕和李戟川了。</P>
但,容易挨揍。</P>
朝见,“抱歉。”</P>
总觉得喻之椿会被揍得很惨,朝见只能先三连道歉了。</P>
“不必。”</P>
月华叹了口气,目光灼灼,“只是——这婚约,看来是真的成不了咯。”</P>
她也明白,这是喻之椿的选择。</P>
喻之椿自己也十分清楚。</P>
从喻之椿选择对握瑜动心思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剔除出局了。</P>
月华现在才发觉,这桩婚约,或许喻之椿也是不愿意的。</P>
喻之椿的前半生就一直被各种奴隶的契约禁锢着,这道在月华看来已是极好的婚约,对他来说,是否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枷锁呢。</P>
或许是喜欢的,或许是动心了的。</P>
可现阶段,喻之椿还是将自家宗门的胜利摆在了第一位。</P>
啊——</P>
少年意气,确实风起。</P>
罢了。两个孩子都不愿,他们做大人的,还能有什么法子。</P>
随他去吧。</P>
月华十分心大的想:挨揍也是自找的哦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