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认真的盯住了姜榕榕的眼:</P>
“我之所愿,不过是请仙子替我的师妹诊治一二。在仙子提出了望息谷规定收取诊金后,我也愿意出诊金回报仙子。”</P>
“仙子却借口要按秘境中的规矩办事,交易嘛,我也是愿意听的。可仙子提出前三这样一个无理要求,这难道不是仙子在婉拒我吗。”</P>
阮蔚生的太出众。</P>
她这时故作伤心,美人蹙眉垂首,更是显得她有着无比愁思。</P>
姜榕榕被唬的一愣一愣,“不,不是……”</P>
阮蔚快速的打断了她,“既然你拒绝了我,而我们两宗也是竞争对手,那我只好先将仙子送出去休息。”</P>
“我之所举,是否合乎情理呢。”</P>
她眉目冷清清,眼底的浓哀却像是化不开的霜。</P>
像是真的被人疑后伤透了心。</P>
柳渡筝愣了愣,忙劝慰道:“阮蔚你别难过,这是比赛,很正常的——”</P>
在柳渡筝眼中,比赛中互相欺骗互相讲条件都是很正常的事,不止比赛,通州各大宗门世家之间也免不了各种欺诈坑害。</P>
但她以为,蓬莱或许不是这样的。</P>
柳渡筝一直觉得蓬莱人很赤诚,没有通州那么多弯弯绕绕。</P>
说打就打,说哭就哭,说踹就踹。</P>
阮蔚行事也一向损人也损己,不似通州人的圆滑收场。</P>
柳渡筝知道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P>
看上去十分的焦急。</P>
“师姐。”握瑜也乖乖巧巧的拍拍阮蔚的肩。</P>
阮蔚苦笑一下,只摆摆手,面上仍是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P>
她先前娓娓道来之际,声音婉转,语调低落哀伤。</P>
在场男修虽未看见,听者皆是心有哀戚。</P>
除了池衿。</P>
池衿满眼疲惫:这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P>
阮蔚会伤心?</P>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P>
阮蔚内心:嘻嘻。</P>
她此举不算光明磊落,甚至可称是极其卑鄙。</P>
道德绑架嘛。</P>
好不好用,谁用谁知道 ~</P>
阮蔚从来不在乎他人的评价。</P>
她想要的,自己就会去拿,正如她会欣赏主动争取的齐白芨。</P>
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不累及他人,能达成结果,那就都是好手段。</P>
从阮蔚来到万剑宗开始,她就一直营造着一种蓬莱仙宗很鲁莽的形象。</P>
赛前敲诈三傻子,出尔反尔送穆笙出局,直接掳走姜榕榕……</P>
难道阮蔚会不知道这会显得很特殊吗。</P>
不,她当然知道。</P>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P>
当然是因为这样做了之后,不论蓬莱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所有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概念——</P>
啊,他们蓬莱就是这样的。</P>
居然有这样的事,什么,是蓬莱啊,哎呀那就很正常啦。</P>
诸如此类。</P>
阮蔚只需要众人心中留有这个印象就够了。</P>
蓬莱仙宗广受好评的原因就是离得够远,那是世人眼中的清净之处。</P>
没有争斗、没有困苦、没有悲伤的世外桃源。</P>
那么,世外桃源真的存在吗。</P>
阮蔚每每揣测到此,就忍不住发笑。</P>
人啊,真是爱往他人身上贴标签——</P>
她与众同门的性子,是包装不成什么神仙妃子的。</P>
既然做不成他人眼中的蓬莱世外仙,倒不如直接上来就将滤镜打碎了去!</P>
朝见也向阮蔚交代过几句:</P>
“此番去往通州,想便做,做便不听。”</P>
他信任自己这个二师侄的头脑。</P>
未免阮蔚做起来束手束脚,朝见干脆的给出了准令。</P>
阮蔚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P>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