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愣住了,继续劝她,“小姐,沈先生他……”
啪的清脆一声,店员的头歪在了另一边。
她愣愣的转过头,看着柳冉盛气凌人的姿态,眼眶忽然红了。
但还是强撑着自己完美的工作态度,露出一个笑容。
“他沈先生?真可笑,他就是一个赘婿罢了!”
“他有什么资格在这买东西!”
沈昭冷着脸,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店员。
店员看着他递过来的纸巾,眼泪一瞬间就委屈的落了下来。
沈昭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她就是一个打工人,你为什么要为难她?”
靠北啦,他最讨厌别人欺负打工人了,打工人做错了什么。
“欺软怕硬,你不如来抽我。”
“咱们来比试一下,谁最会抽人,我保证不抽死你。”
柳冉指着他,气愤极了,“你!你这个楚家赘婿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说话?”
她可是未来要成为秦家夫人的人……
沈昭一个被卖到楚家的赘婿,对她是什么态度?
“他就是有这份资格,你有什么不满的?”
是楚清眠的声音。
沈昭猛地回头,就看见了她和乔贺白站在一起,两个人神态带着楚家人独有的傲慢气质。
很神奇,同样都是傲慢,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气质比柳冉让人舒服太多了。
丰厚的家族底蕴,和近乎严苛的家教,尽可能将楚清眠培养成了屹立于京城的绝对掌权人。
那种油然而生的,真正的豪门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即使身体再怎么柔弱,目光中透露出的一丝骄傲与气质,也不会有人将她轻易忽视。
“楚清眠!”柳冉咬着牙。
楚清眠没有理会她,反而是走到沈昭的身边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沈昭只好老实回答,“给你买礼物……你看这个耳坠,是不是特别漂亮?”
“明明是我先看中的,柳冉竟然想和我抢!”
一万亿,给他冲,打烂这个人的脸。
“你不就是靠女人才买得起这耳坠的吗?”柳冉不屑,满眼都是厌恶。
要不是沈昭拒绝了和她逃婚……她怎么会被秦公子折磨。
沈昭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他可是全凭自己,短短五年就建立了市值千亿的日盛。
柳冉竟然说自己买不起这二十万的小耳坠?
楚清眠看了一眼耳坠,嫌弃的抽抽嘴角。
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昭又和柳冉吵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不靠楚清眠,我也买得起,我不仅买得起这耳坠,我还能买下这家店。”
听见了争吵内容,刚刚赶来的老板露出兴奋的笑容:
妈妈咪呀,他要赚大发了。
然后他看见了楚清眠和乔贺白。
笑容瞬间消失。
妈了个b,怎么没人告诉他,楚家这俩煞神都在。
“你是店老板?”乔贺白问道。
“我是来看热闹的路人。”
“老板……”刚刚被柳冉抽哭的店员,抽抽噎噎委屈的喊道。
“我都说了我是路人。”
“那你买啊,我看你有几个钱。你就是一个没钱没人没用的废物男人!”
“好,我现在就买,楚清眠,你看好了,这里所有的首饰你都可以随便戴!”
“老板,你告诉这个废物,你这家店所有首饰多少钱!”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一千五百万。”
“狮子大开口?”乔贺白反问。
老板立刻噤若寒蝉。
楚清眠头大了。
她叹了一口气,扯着沈昭的耳朵,无奈的说道。
“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
沈昭眨了眨眼睛,“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
“你才是个傻子,为什么要花一千多万买一大堆垃圾?”
楚清眠是真搞不懂。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而且家里没处摆垃圾。”
柳冉看了一眼店员手中的玉石耳坠,姿态圆润,散发着淡淡的浅色光晕,不用摸也知道,一定是温润无比。
在楚清眠嘴里,竟然成了没处摆的垃圾。
“垃圾?”沈昭重复一遍。
“你不知道楚家有专职的十多位设计师,专门为楚家人设计珠宝吗?”
沈昭:“……”
牛逼,楚家就是豪。
难怪楚清眠说这些都是垃圾。
见沈昭一副震惊的模样,楚清眠还是耐着性子为他解释,“不止如此,还有你的衣服,饮食,发型,全都是有专人设计好的。”
“你记住了,能摆在外面店铺里的东西,都是被家里挑剩下来的。”
楚清眠瞥了一眼柳冉,和她身边的男子,“也就只能骗骗这种傻女人了。”
什么秦夫人。
搞笑呢。
秦墨要是真的想让柳冉当秦夫人,不可能会让她在外面买这些玩意儿。
那家伙还不至于小气到,让未来的秦夫人,戴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楚家能有的珠宝设计师,秦家不可能差。
玩物而已。
“对了,祖父给你带了礼物,想看看吗?”
她知道沈昭心里不喜欢柳冉,更喜欢出风头装b,故意问道。
果不其然,沈昭点点头。
乔贺白打开礼物盒子,露出里面的内容。
是一副围棋。
棋盘是纯红色的,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温软的光晕,闻起来还有一种淡淡的木制清香,沈昭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围棋黑子是用的是比较少见的墨玉制成的,摸起来手感顺滑,十分舒服,而白子则由和田白玉中的极品羊脂白玉做成。
“没想到老先生连这个都给你了!”
一旁看戏的管家震惊。
他跟在祖父的身边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祖父收藏品的人之一。
这一副棋盘,正是六十年前,祖父从一位旧友那里得来的和田玉围棋。
棋子是用珍贵的羊脂玉制成的,而棋盘更是夸张,是用香榧木制成的,侧面还留下来民国时期书法大家的字迹【日月昭昭】
香榧木色金悦目,味之芬芳,所以叫做香榧。
执棋子投于其上,其声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动听,榧盘如泰山岿然不动,
典雅华丽之姿,亦是常人不可轻易见识。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金钱能够衡量的了。
早知道,这可是祖父最珍爱的收藏品之一,六十年来视若珍宝。
连楚清眠,他不曾有过送给她的想法。
管家本来都觉得他是要带着这玩意进棺材……结果,他竟然送给了沈昭?
妈妈咪呀,沈先生,祖父是把你当成什么心肝宝贝了?
“……”
沈昭陷入沉思。
思考失败。
他其实压根不会下棋,最多会下个五子棋。
“这个,很珍贵吗?”
“贵到已经不能用金钱衡量了。”管家感叹道。
这完全就意味着,沈昭入了楚家最高人——祖父的青眼。
他要是不作死,做出危害楚家的事情,祖父就能让他在京城横着走。
就算是当众拉屎,众人也必须得鼓掌,夸他拉屎拉的真气派。
沈昭嘴角一扯,示意管家端着这副无比珍贵的围棋,展示在柳冉和李东面前。
他伸出两只手,分别竖起中指,嘴中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欧咦欧咦欧咦欧咦oi~你们这两个loser~”
“哈哈哈哈傻眼了吧,没想到吧,你们这群穷逼,大开眼界了吧!”
“loser ,loser ,loser!”
他不断扭动着身躯,将中指比划来,比划去,颇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架势。
李东、柳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仅没感受到一点侮辱之情,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无语之情。
楚清眠:“……”她服了。
这人能不能正常一点,他到底在米国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米式霸凌吗?
乔贺白:“……”
沈昭果然与众不同,他开了眼界了。
管家:“……”
呜呜呜,他从来没见过楚总露出这种表情。
沈先生,您又是一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