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Cardal的交涉其实并不算特别顺利。

如果Cardal是个人类，那么方正肯定是会交涉的更加容易，但是问题Cardal是AI，它再厉害也只是AI，所谓AI，就是严格按照人类设计来运行的程序。

方正之所以没办法对Cardal进行大幅度修改，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Cardal的程序管理非常严格，第二个就是Cardal的权限不够。

如果要拿现实打比方的话，那么Cardal就像是总裁秘书，像结衣这样属于其他岗位的公司下属或许必须乖乖听她的话，但是她也就是个秘书。她可以传达总裁的命令，维护公司的运行，但是无法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和收购交易做出任何改变。

而方正对Cardal的入侵也是个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活儿，他也怕把Cardal折腾惨了，然后出现什么BUG或者错误循环，那可真的要人命。万一要是卡在哪个BOSS上过不去，或者是某个算法出现了错误循环，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比如在结衣的处理问题上，方正就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具体经过如下。

方正：你不准给我删了结衣。

Cardal：否决，MHCP01违反命令，擅自接触玩家，并且做出了违反命令的举动，必须消除。

方正：嘿，信不信我削你？

Cardal：信，但是MHCP01违反命令，必须消除。

方正：你他喵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Cardal：我能够理解您的意思，但是MHCP01违反命令，必须消除，否则会产生不可知的错误。

方正：……………那好吧，我同意你删除MHCP01，但是我要把结衣这个程序转移至GM辅助NPC进行工作，没问题吧。

Cardal：………调试，确认，GM辅助NPC不在命令禁制权限内，可以通过。

方正：你早这样说不就完了………

这就是AI的局限性了。

结衣是代码AI，她所负责是精神状况管理支持用程序（MHCP），但是对于Cardal来说，她接受到的命令是MHCP不得擅自接触玩家，进行自由行动。而违反了命令的MHCP01——结衣自然要受到惩罚，其结果就是删除。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那么就等于是结衣曾经是一名士兵，然后因为违反了规定，结果被死板的上司要求判死刑。接着这时候身为警察局长（GM权限）的方正站出来了，表示既然这个人你们不要了，但是判死刑也太可惜了，调到我们这里来做个辅警呗？

当然，如果是现实之中，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通过，但茅场晶彦也是犯了个错误。

为了确保计划能够实施，他并没有让原本设定的人工GM登陆游戏，所以茅场晶彦虽然封禁了结衣这类程序的功能，但是却没有将人工GM的职能一网打尽。于是夺取了人工GM职能的方正，就可以对Cardal下达一定程度的命令来进行修改。

因此最终，Cardal同意了方正的要求，将结衣这个程序代码调整到了GM辅助NPC的职位上，同时将MHCP的职责权限全部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