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娘子不嫌弃,看得上他们,便将他们一家三口带走吧。”
“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干不动什么活计,只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女儿一面。”
方婆子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抹着眼泪。
顾千兰看着跪在地上默默垂泪的一家人,轻声地叹了口气。
“你们都起来吧!”
“怎么刚才江管事,没有跟你们说清楚吗?”
她的目光扫向角门处,那里早已经没了江管事的身影。
只是不知道拿到卖身契之后的他,会如何对徐浩泽,她就不得而知了。
是会将门闯开,继续对他不停不断的折磨。
亦或者是任由那个房门从里面栓住,等待他自生自灭。
王希同不由得抬起头,大着胆子回了句。
“江管事没跟我们说什么呀?”
“他只说我们被新主子买了去,让赶紧收拾东西立刻出府。”
顾千兰也懒得再继续废话,“都上车!”
“希月如今在我那里。”
只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便彻底惊呆了跪在地上的众人。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王希同的媳妇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
“当家的......新主子说,小妹在她那里。”
“我们快起来,上车去见小妹啊!”
方婆子将信将疑的在儿子媳妇的搀扶下,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骡车。
直到坐进车厢里,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希月,怎么就到了这位娘子的宅子里当差呢?
她不是被徐老爷,送去卧春楼调教去了吗?
带着满心的疑问和困惑,几个人缩成一团,挤在骡车的一角,互相对视着。
只期盼未来的路,能够像之前江管事所说的那样,越发好起来。
江管事空着半截袖子,刚要去自己的屋里,重新换一身衣裳。
只见先前伺候老爷的小厮,如同中了邪一样,风风火火地朝他冲了过来。
他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不大声地高喊。
“江管事!出事了!出大事了!”
小厮气喘吁吁地跑到江管事的面前,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不好了!出大事了!”
江管事皱着眉头,略带不悦地瞪着面前的小厮。
这外头新买回来的下人,用起来就是不顺手,一点规矩也没有。
屁大点小事情,也咋咋呼呼的,又不是天快要塌下来了。
“行了!好好说话,出什么大事了?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小厮连喘了好几口粗气,终于缓了过来。
“大事不好了!屋子......老爷住的屋子,被人从里面栓起来了。”
“小的......小的推了半天门,就是打不开。”
小厮的年纪不大工,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稀奇的事情。
老爷分明都已经那样了,成天瘫在床上,连挪动一下都不可能,更别说自己爬起来拴上门啊!
他只知道,里面肯定是出事了,出大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