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之后呢?”白一白挑起眉角倚在门边释放着自己臭烘烘的魅力,哪怕实现不了,想想也是有趣的。</P>
“洗完澡之后,我们谈谈”,可是他们俩之间还有个鸿沟悬而未决呢,顾小森又怎么能忘了,她是为何一个人逃出来了。</P>
顾小森忽然间严肃起来的面容,让白一白恍然明白了过来,这可是个非同小可的‘谈谈’,这个话题决定了他今后的走向以及是否还没到35岁就会被抛弃的命运,他绝等不到洗完澡之后了!</P>
“先说吧”,白一白故作镇定的牵起顾小森的手走到了餐桌边的椅子上,示意她坐着说,而自己则靠在窗边,散散味道,幸亏是这不冷不热的春天啊,才能拯救他此刻燥热不安的心,以及揣在怀里也颤颤巍巍忍不住紧抠着衣服的手。</P>
而顾小森此刻又好到哪里去了呢,她要再一次揭开自己的伤疤展示研究,从前是给自己信得过的人,如今是给自己爱的人,她还怕他不要她了呢!</P>
“你还记得陪我去过我从小生活的那座庭院吗?”</P>
白一白点了点头,又怕她感觉不到,转而“嗯”了一声。</P>
“那其实是山脚下的各个村里人都知道的一座免费的女子学校,教授针灸药理之类的中医学,在过去,那些村子有着很严重的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时不时就有女婴被遗弃在山脚下,那时那座鲜有人进的深山还没有名字,可是它的危险程度却是家家户户记在祖训里的,也是后来我出山了,才知道那座山原来叫无名山”</P>
白一白无奈的笑了笑,该不该告诉她,那其实是方楼随口为了哄他而起的名字呢?</P>
“女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这么不值一提,无论是扔在山脚下,还是被师父捡回放在山中庭院教养,都没什么所谓,而我也是本应与无名山上的花草树木共同自生自灭的其中一粒尘土,是师父,逐渐将我打磨成了一枚破土珍珠,潜心保存收藏了整整十八年”</P>
白一白不禁转过了头,不敢再去看她,这回他又纠结上,顾小森已然要向他坦白一切了,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将当初那起事件的原委始末一一道来。</P>
“可是后来他却在一起猥亵案件中被警方通缉多年,杳无音讯”</P>
“你不相信对吗?”白一白急切的问道,这关乎到哪怕他说出来真相,她又是否能相信他呢?</P>
顾小森迟疑的终是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他始终待我很好”</P>
白一白失望的转过了身,任由风带走他的无可奈何,他喜欢微风拂面的感觉,这会让他觉得,他并不孤单,风始终会跟随他的方向流动欢腾,不曾质疑,不曾挣脱。</P>
“我们还是先说说我们吧”,顾小森忽然间还是想要将此刻拥有无数问号的混杂情绪暂时清空掉,这种无解的问号再拿出来展示也只是徒添痛苦而已,于是干脆转而谈起了至少他们需要立马解决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我这次来,就是要将一切调查个清楚,我师父的下落,包括我答应晴姐的,那起十年前Ido首次也是唯一一次放火灭门案,因为影响极其恶劣,警方连续调查追踪十年都不曾停歇的重大案件,这么多年,警方该查的能查的都查了,晴姐希望我顺便可以从第三人的新鲜角度,重新审视一遍,或许能找到遗漏的蛛丝马迹,我答应她了,我就要做到,不管你支不支持……”</P>
“我什么时候说不支持你了!”越是心虚,越是掷地有声,可哪怕她看不见,也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白一白皱起眉头坐到顾小森面前哼哧道,好似这样就可以让她近距离的感受到自己不被信任的愤怒。</P>
“我跟你说过,你不同意的,所以我才偷偷跑出来的”,顾小森嗫喏着。</P>
“我不同意的是,你非要和殷晴一起去,那我肯定你走哪我跟哪的,这样岂不是相当于要天天和警察碰面?”白一白随口编个理由搪塞道,既然他们此刻已然来到了琳琅市,他又怎么可能再阻拦得了顾小森的决心呢……</P>
“你这是什么歪理啊,你到底是讨厌警察,还是讨厌殷晴,还是根本就是讨厌我!”顾小森来了脾气愤愤的说道。</P>
“讨厌你,我又怎么会想时刻都待在你身边呢?”眼看着顾小森真的生气了,白一白无奈的轻轻握着她的手哄道,“讨厌殷晴,确实有点,他把我的好兄弟害惨了”</P>
“讨厌警察,不能说是讨厌,是恨!在我出生的前一刻,他们要了我父亲的命!”</P>
瞧着顾小森专注的望着他的眼神,好像和一个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即使看不见,眼睛中却盛着满满的心疼与好奇,于是白一白故意逗着她停顿了一下问道,“额,你想听吗?”</P>
可外表一触即破总是散发出一种人畜无害般透亮柔和的顾小森却拥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要执拗且坚定的强硬的心,毫不犹豫的肯定的点了点头,“白一白,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因为我渴望着,总会有一天,它们都可以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