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易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他看着覃宁被人抬回房间,他跟在后面,距离不敢太近,也不敢让覃宁看见他,看着她进去房间,消失在他视线里,贺安易才慢慢回神,看向船外的海面,漆黑浓稠的,仿佛能吞噬人的凶兽。</P>
深夜的海面,真的很冷啊,水汽湿了贺安易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他仿佛感受不到一样站在那里,直到阿康将一件大衣披在贺安易的身上。</P>
“贺总,您需要休息。”</P>
贺安易没回头,他只问了一个问题:“阿康,你还会想起她吗?”</P>
此时的贺安易站在船头看着悬挂在苍穹的弦月,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孤寂,他其实想问的问题是:你有没有后悔?</P>
“阿康只记得忠于贺总!”</P>
坚定的回答,甚至都不需要否定,阿康眼睛里,是比这夜里的深海还要深的颜色,他爱上了一个比罂粟还要恶毒的女人,所以他将她烧了,带着烧剩下的灰,放进酒里喝下去,大醉一场,然后他活成了现在的阿康。</P>
一个只会效忠主人的阿康,贺安易是他的主人。</P>
贺安易扯了扯嘴角,他不知道对阿康这个回答,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就像他现在对覃宁,该相信她,还是不应该相信她?</P>
淡淡的烟雾,在船舱里弥漫开,随着通风系统,进入每个房间,很多人在睡梦中陷入更深度的昏睡,又在值夜的人也打着呵欠,扛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很快陷入睡梦里</P>
覃宁一直没睡觉,静静等着,当她闻到空气里多出来的东西,她立即屏息,同时心里骂了一声,梅向亦这条狗,到底是动手了,她总不能不呼吸吧?</P>
一个身影很快闪进覃宁的房间里,将她扛起就走。</P>
三艘轮船,其中一艘轮椅突然转了方向,无声的加速开向相反的方向。</P>
“贺安易是死的吗?就这样看着她被带走,他在干嘛呢?”封峻熠说的咬牙切齿,如果贺安易在他面前,他一定给对方捅成筛子。</P>
整个晚上,封峻熠一直站在甲板隐蔽处,从他这里的视野,正好能看见另外两艘船,他盯着另外两艘船的动静,透过望远镜看着梅向亦的人掠走覃宁,封峻熠转身要去要去救人。</P>
“覃宁说了,你要是去救她,破坏了计划,暴露了你自己,她就咬舌自尽,死不了也的流血让你心疼死。”</P>
林思思忍着困意,将覃宁晚上拜托她的话转告完说,从暗处走出来,拦住了要去乘坐快艇的封峻熠:“如果你要她恨你,你就去。”</P>
“让开。”</P>
封峻熠脸色冷冽的如寒风料峭,没一点温柔的弧度,这一次,不管覃宁让别人转告什么话,他都不会让她置身危险里,梅向亦和贺安易不同,梅向亦可是真的没一点底线和人性,尤其是梁梦欣还在那艘船上,他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