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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金四爷亲自带了匠人过来,要先测量一下,看看那阁楼怎么加,加多高,还有楼梯设在屋内还是屋外这些。
顾宝瑛则少不得要谢他,帮忙把家里布置的这样井井有条:“……是实在没想到,来了以后锅碗瓢盆样样俱全,且还都是洗刷干净的,连木炭这些东西都有,才没有叫我们搬过来太过于手忙脚乱的,真是劳您费心了。”
“得你一句夸奖,可真是不容易呀。”金四爷看她一眼,分明是十分承她这番好听话的意,却还是要打趣一番。
“这有什么难的?金四爷要想听,我跟您见一次面,就夸您一次!”顾宝瑛笑盈盈的道。
“诶,可别,我怕我挺多了反而害怕了,还是无功不受禄!等我真帮了什么忙,再夸也不迟。”金四爷忙的推拒。
他这话倒也不假。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万一真的天天夸他,什么时候设下套,他还不得乖乖往里套?
顾宝瑛一听他这话里的谨慎,暗暗觉得好笑。
“对了,明年开春,你两个哥哥就要去参加县试了吧?时间也就只剩下两个月,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金四爷又问起这个事情。
“应该是有成算的,整日的都在看书,不过这两日忙着搬家,倒是没怎么看,知砚跟大哥还商量着,等过几日安定下来,就去县城的各个书馆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淘到几本好书呢。”顾宝瑛说起这事,眉眼间也不由带上了几分认真。
“嗯,到时候记得去福泽书馆看看!”金四爷嘱咐道。
福泽书馆是姜家的书馆,而姜家霁泽书院里请来的几位大儒,若是出了什么书,是一定会在这家书馆售卖的。
更不用说,这几位大儒博学多识,手底下的学子们,有极为出众的,还被允许借读他们手中珍藏的孤本,并允许他们抄写,只要得了允许,这些孤本的抄本也会在书馆售卖,碰上运气好的时候,还真能淘到一两本。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福泽书馆,是必然要去的。
是以,顾宝瑛此时便是粲然一笑,点头应道:“这是自然的!”
金四爷也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譬如什么,知砚跟顾羡打算考哪家书院,总归到时候都考一考,就知道了。
“对了,还有件小事想请您帮忙。”顾宝瑛想了一下,又道。
“何事?”
“想请四爷帮忙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私塾,刘婶儿的儿子小虎也到了入学读书的年纪,之前在村子里,有我们顾家的私塾,可如今大哥跟知砚都要准备县试,怕是顾不上他了。”顾宝瑛道。
“好,我给你问问,找一间差不多的,束脩也说得过去的?”
“是这样最好。”顾宝瑛一听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笑着点了头。
刘婶儿虽说如今每个月能赚个二两银子,可还要吃饭、付房租,再要供小虎读书,可就不怎么宽裕了。
找个束脩便宜的私塾读书,她压力也不至于太大了。
“那你呢?”金四爷答应下这件事情,又冷不防的问道。
“我?”顾宝瑛微微一愣。
“是啊,你一手医术,不是就这么打算荒废了吧?不准备开个医馆?先前你可是从我手里讹走了七十两银子。”金四爷提起这些银子,不免还有几分肉疼,话里也带着几分酸意,似乎就等着她大刀阔斧的赶紧把这些银子给挥霍完了,他才觉得舒心呢。
“哎呀,这个问题,我是得好好想想,我在想,要不就按四爷说的,弄个噱头?譬如说,别的大夫能治好的病,不要找我,抑或是,活人不医这种?”顾宝瑛蹙着眉,一副苦恼的样子,偏生说着说着,话里就带上了几分揶揄。
“咳。”金四爷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只得皱眉,极力撇清道:“我可没说过活人不医这种猖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