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锋很快赶到。
江镇写了信,告诉宝瑛和徐氏他还活着,嘱咐她们一定要等他回去。
随后,他将信封好,亲眼看着送信的人骑马出了军营,一直待在江锋身边盯着他,确保江锋不会中途把人叫回来。
一直到晚上,他才松了口气,感到放心。
然而等江锋回了自己的营帐休息,早上那个本该已经出了塞北的信使却恭候在那里,将那封信交给江锋之后,才闪身避过守卫视线,离开了军营。
江锋拆开信看了之后,嗤笑一声,就将它投到火盆里,焚烧殆尽。
“阿镇是京城江氏的宗子,战事结束之后,就会回到江家正式接任宗主的位置,他的正妻,是江氏的宗妇,堂堂的将军夫人,代表着整个京城江氏的颜面,就绝不能是一个山野村妇!”
火光中,映照着江锋那张运筹帷幕的冷漠脸庞。
“可是,二爷若是知道您把他给顾家写的信偷偷烧了,以后会不会怨恨您?”一旁,江舟一身军衣持剑而立,年轻的面庞上则带着几分担忧。
“放心,我不会让他再见到顾家的人,就算有一日终于见到了,顾家的人也不会原谅他抛弃妻女的行径!”
他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江镇躲了这么多年,不还是照着他给规划的路子,老老实实的走了回来?
对于如何摆弄别人的命运,他一向志在必得。
……
……
江镇写给顾家的信压根就没送出去,他还活着的事,顾家人自然也就一无所知。
顾家还萦绕着一种悲伤的气氛。
但是再悲痛,日子也还是要过的。
顾宝瑛从县城回来,就和刘婶儿、冯氏说了已经在县城买好了宅子的事情:“……是个二进的宅子,我正打算过两日再过去一趟,把东、西两处厢房中间再修一个影壁,或是单独把其中一处厢房修了院墙给隔开。”
刘婶儿跟冯氏一听,就明白过来。
毕竟还有顾羡、知砚两人要住在一个院子里,隔开了方便些。
两人细细询问了买宅子花了多少钱,一听那宅子竟然花了四百多两银子,两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实在没想到宝瑛竟然这么大的手笔,就说什么都要每个月付房租!
最后议定了,刘婶儿跟冯氏一起,每个月出一吊钱的房租。
又过了两日,冯氏跟宝瑛一起去看了房子。
“宝瑛,先前赵大跟王氏离开村子之前,王氏悄悄塞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这次修院墙,这钱就让我来出吧!我想着我就跟刘婶儿一起住东厢房好了,修了院墙,把东厢房单独隔开一个小院,这样我跟刘婶儿也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也不跟宝瑛客气,直接就是这么说道。
听宝瑛的意思,以后还要买几个小丫鬟什么的,总不能跟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各种不方便的。
还有知砚跟顾羡是要读书科举的,住在一起,也容易吵到他们。
“那我们先去找一下金四爷,他先前说了,若要修葺院子,只管跟他说,他认识的人多,帮着咱们找工匠!”顾宝瑛笑道,也不跟她客气什么。
好在院子够大,就算再把东厢房隔出来,刘婶儿跟冯氏住着也不会嫌拥挤。
东厢房是三间屋子隔开的,冯氏跟刘婶儿睡一间,小虎大了,自己睡一间,中间的那一间则留着待客,东厢房一侧的耳房则用来当灶房。
两人商量好了,顾宝瑛便带着冯氏去找了金四爷。
金四爷一见到冯氏,不由就想起第一次见面是,对方视死如归的那份倔强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