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在他面前摇晃，软声道歉，“对不起，颜声，我不是故意想要吓你的。”</P>

“刚才祈玄逸也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他装的，这才打算试试你。”</P>

没想到是真的。</P>

她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像是打翻了染缸似的，五颜六色混在一起。</P>

“主人……”</P>

听到祈玄逸的名字，颜声堪堪回过神来。</P>

对上苏行止满含歉意的眸子，他也不好再发作。</P>

“主人应该也是梦到小时候了。”颜声叹了一口气。</P>

随后详细地，把他们小时候的遭遇叙说了一遍。</P>

“主人现在入了梦魇，你离他远一点，离的近了，怕是会伤害到你。”</P>

主人清醒的时候，杀人都不眨眼，不清醒的时候，怕是谁来了都劝不住。</P>

苏行止听的怅然，小时候，她一直认为失去了母亲，就是最大的不幸，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人。</P>

一番对比之下，她和他们所过的日子，简直是天壤之别。</P>

他们在泥地里挣扎求生，她在云端俯瞰众生，却还要自艾自怜命苦。</P>

也难怪，这性子能这么疯，是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P>

“我们要不要去看着他，他一个人待在那里能行吗？”</P>

“颜声不敢去，主人疯起来要命。”颜声抱着腿缩成一团。</P>

那是真要命，不是假的要命啊。</P>

苏行止给自己壮了胆子，鄙夷地冷斥，“胆小鬼，这也害怕，他还能杀了我不成？”</P>

“是，颜声是胆小鬼。”颜声垂头承认，又委婉地劝，“苏姑娘，听颜声的，快去找个地方先躲一躲，把门关的死死的。”</P>

“你……没用。”</P>

苏行止骂骂咧咧地走了回去，轻轻打开门，趴在门框上扫了一眼屋内。</P>

男人神色已经不似之前痛苦，也不再呓语，只一双手还紧紧抓着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