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仁太后眸色狠戾,“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武安侯在京中多年默默无闻,无人问津,怎么我儿一入侯府,便被冠上了逆贼的名头。
此事必有古怪!”
王嬷嬷赞同点头,“自从从五台山下来,事事不顺,死后幕后有一推手,将我们的棋局打乱。”
孝仁太后彻底冷静下来,复盘了全部,忽然冷笑,“倒是我小看了她。”
王嬷嬷不解,“太后何意?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嬷嬷,我们排查过多次,可每次都会下意识地漏掉一人。”
“嘉敏……嘉敏公主?”
王嬷嬷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她,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瞧着她和往常一样任性刁蛮,甚至比去五台山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孝仁太后冷笑,“真是哀家的好女儿,扮猪吃老虎这套倒是深得哀家年轻时的精髓。
嬷嬷你忘了,哀家当年不就是这样混迹在后宫中,一步一步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中,最后将庆和帝的血脉屠杀了大半。”
见嬷嬷依旧不太相信,孝仁太后冷冷地说道,“呵,你也不想想,一个从蛮任性,自以为受尽宠爱偏疼的娇纵公主,在五台山整整呆了半年,怎么可能一点改变都没有。
不说谨小慎微,可也不至于胆大妄为到一言不合便杖刑入宫的勋贵子弟。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而且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她的影子,本该作为棋子的她,却总是避开她本该呆着的地方。”
王嬷嬷吞了吞口水,“若是真的,那嘉敏公主的心思未免太过深沉,太过可怕。
她会不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早已经和宣和帝达成共识,因此才能避免被送出去和亲。”
“呵。”
孝仁太后冷笑一声,长长的护甲在桌面上狠狠一抓,声音刺耳尖锐。
此刻她反倒冷静得过分,“派人去永宁宫传话,让那个贱人来见我!”
……
长宁宫内
嘉敏公主神色间闪过一丝诧异,“母后要见我。”
王嬷嬷面色如常,“是,太后那日心情不好,又忧心公主婚事难免急躁,一时动怒打了公主,心中一直惦记,又拉不下颜面,这才冷了公主几天。
公主等会见了娘娘可要说句软话,母女间哪里有隔夜仇,太后心里始终是记挂着公主的。”
嘉敏眼眶微红,面上满是感动的神色,“当真,母后真的原谅我的了,我这就去给母后请罪。”
说着激动地站起身来,却不小心碰到案几上的茶盏,茶水瞬间在华丽的宫装上晕开深色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