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慌忙打落他作乱的大掌,粉白的面颊,泛起一层红晕,“那都是小孩子的叫法了,现在都多大了?幼不幼稚?”
宣和帝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允成哥哥?秦念之,你怎能厚此薄彼?
初识你时,你总是恭恭敬敬地唤我五殿下,后来关系亲近些,便呼唤我五哥,我怎么都没听过念之你叫我一声君玄哥哥?”
他眸色晦暗,声音微微沙哑,“不如现在叫声\"君玄哥哥\"来听听。”
秦念之只觉得面上热气翻腾,杏眸微挑,带着恼怒,“五哥,你也打趣我?”
眼见要将人惹急了,宣和帝这才收起戏谑的笑意,“好了,不逗你了。”
赵允成看着二人的互动,心里不是滋味,猛地又灌下一大杯酒,狭长的凤眸氤氲着水汽。
“念之,我是真舍不得你,今后本世子不在,你自己小心些。
百里寒那个老东西能忍到现在,也是出乎我们的预料。不仅如此,现在还告病不出,闭门谢客,整个国公府被他搞得像个王八壳子。
还有那个百里文舒,之前北狄大皇子在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出来蹦跶下,如今北狄大皇子被幽禁,他倒是屁股拍拍,比兔子都跑得快。
但他们现在恨不能饮你血,啖你肉,再对上他万不要强出头,免得遭了算计。”
说完嫌弃地看了宣和帝一眼,“陛下就是顾虑太多,要我说,直接趁着月黑风高,派人查了他的院子,直接押入大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灭他满门。”
宣和帝嗤笑,“若是都按你这么办事,只怕这天下早就乱套了。
三朝元老、辅政大臣、当今太后的亲哥哥,他府里至今还供奉着高祖亲赐的丹书铁券……”
“那又如何!”赵允成愤懑地拍着桌子,“他犯下的错事,足以抵消他的功绩!”
“功绩可以抵销,可救命之恩却不能忘。”
秦念之垂下眼眸,背脊笔挺,缓缓说道,“当年先皇大意轻敌,被北狄王所俘获。
百里寒亲率领三千精兵,闯入二十万敌营中,将先皇救了回来,就因此,陛下便动他不得。
除非,拿到实证,证明百里寒确实叛国通敌。否则,便是罔顾恩情,刻薄寡恩。
再说,以他如今的势力和地位,普通的罪名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要他一声令下,自有无数门生愿意替他顶罪。”
赵允成蔫头耷脑,“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办法治他,我真不甘心。”
秦念之放下茶盏,“有办法。”
两人瞬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少年轻笑,“熬呗,看谁活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