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遭到霸凌的时候，曾旁敲侧击过吉野凪的想法。</P>

吉野凪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大惊小怪的呼叫，继续情绪稳定地抽烟。</P>

“学校？不去的话也没什么不好吧。”</P>

吉野顺平的忐忑不安终于有了回答，诧异地看向吉野凪。</P>

没有想象中的责怪，反而是带着笑意的安慰。</P>

“你这个年纪容易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沉重，学校不过是个小水槽。”</P>

吉野凪吐出朦胧的烟雾，抖了抖烟灰，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P>

“还有其他水槽和大海，选你喜欢的就行啦。”</P>

吉野顺平的一切都围绕吉野凪。</P>

他曾经觉得，人没有心，真人那样杀伐果断的做法会救赎自己。</P>

可是，如果杀人会玷污妈妈的灵魂的话，那他永远不会杀人。</P>

吉野凪是个很好的人，是个开明的妈妈，友好的同学母亲。</P>

然而这么好的吉野凪，她死了。</P>

“根据咒力残秽和现场残留的血迹来看，吉野凪恐怕是遭到了手指吸引而来的咒灵袭击，尸骨无存，吸引来咒灵的手指也不知所踪。”</P>

太阳出来前的半个小时左右，光线会散射出清透的蓝色，让室内的人产生昏暗压抑的错觉，分不清黑夜或白天。</P>

伊地知站在高专建筑的走廊上，一字一句朗读着调查报告。</P>

“三级咒术师，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一年生，吉野顺平。在冷静地打扫了家里之后，不知所踪。”</P>

……</P>

吉野顺平醒来的时候，客厅溅射着大片的血迹，吉野凪不知所踪，空气中有残留的咒灵气息。</P>

吉野凪死了。</P>

他出乎意料的没有尖叫或是嚎啕大哭。</P>

吉野顺平冷静地打扫了客厅，习惯性地煮好了两人份的咖啡，坐在餐桌前等待。</P>

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屋子的，他熟络地坐在吉野顺平对面，端起了属于吉野凪的那杯咖啡。</P>

吉野顺平的咒灵朋友告诉他，手指会吸引咒灵，而吉野凪也是被手指吸引来的咒灵杀害的。</P>

有钱能使鬼推磨。</P>

“诅咒师就是一群收钱办事的家伙，你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什么又有钱，又有点权力的人吧。”</P>

吉野顺平喝了口咖啡，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苦涩狠狠插入心脏。</P>

他得罪的有钱人，除了前学校里那个霸凌他的混混头子，伊藤翔太以外，还能有谁呢？</P>

由于他和母亲坚持要霸凌者付出代价，不接受任何和解地公开了这件事，撕裂了那个人的完美皮囊。</P>

吉野顺平没想到，那个永远支持自己奔往光明的母亲，却也为了他的光明未来，被杀死在了黎明前。</P>

除了咒术高专的校服，吉野顺平没有黑色的衣服。</P>

他打开了吉野凪的衣柜，将看到的第一件黑色衣服穿上，出了门。</P>

尽管有些小，可上面残留着吉野凪的香水尾调，就像她从未离开过。</P>

呼吸习惯了的晨间空气，走了千百遍的上学路，今天……</P>

是时候终结一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