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看向柳嬷嬷，她自小就跟着林老夫人的，关于林老夫人的事，她肯定是最清楚不过了。</P>

柳嬷嬷也明白了林月浅的意思，她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走到林老夫人身边，温声哄道：“姑娘，小公子看着想睡了，我们去卧房吧。”</P>

林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边跟着柳嬷嬷向卧房走去，边交代道：“青莲，天气冷了，该给远儿做些厚实的衣裳了，明日你去挑些好的料子，我来给远儿做。”</P>

柳嬷嬷温声应着，林月浅让文嬷嬷跟着一起进去了卧房，她与傅云深便在堂中等着。</P>

不多时，卧房中传来林老夫人哄睡孩子的歌谣，声音轻柔婉转，饱含爱意。</P>

林月浅怔怔地望着月门，想起她与林老夫人结盟的那个夜晚，她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得到了她的肯定回答。</P>

令她没有想到的事，林老夫人会将她也算在了自己要庇护的人之中。</P>

起初对于这位威严肃穆的祖母，她是敬畏的，但相处多了，她渐渐发现，其实在她威严肃穆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自由热情的心。</P>

她会跟自己说，女子也可不用拘泥于一方天地，多走出去看看，会跟自己讲她年少时跟着西宁王出去看到的那些地方，不同的人和事。</P>

说她曾经顽皮到西宁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抱错了孩子，明明她阿娘是如此温顺柔婉的人。</P>

她说起姑娘时的事情时，眼睛里光彩四溢，林月浅仿佛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大晟第一武将，西宁王独女，身着劲装，脚踏俊马，飒爽英姿。</P>

可林月浅从来没有见过今日这样的她，痛苦，绝望，让人心伤。</P>

傅云深在身后默默地凝视着林月浅，什么都没说，让人温上热茶，点上热炉子，陪她一起站着。</P>

渐渐地，卧房里哄孩子睡觉的歌谣停了下来，没多久，柳嬷嬷便与文嬷嬷出来了，林月浅让文嬷嬷先把林照旭抱下去睡觉。</P>

待她走后，林月浅问柳嬷嬷，“祖母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P>

柳嬷嬷看了看傅云深，又看了看林月浅，还没有开口，先哭出了声，“我们姑娘这一辈子，太苦了。”</P>